“哦?”郑屠不由道,“却另有何事?”
吴之敏大笑道:“如此,便是成忠郎大好机会。这媪相与边城主将反面,天然要汲引新晋的将领,如此便是交友媪相之机也。”
郑屠不由心下大惊,这吴之敏竟然如此灵敏,早早便推断出东南有事。实在也不止是吴之敏,凡是听闻此事有识之士,哪个不忧心这东南之事?也不知多少弹劾朱勔的,只是当今官家一味偏袒,是以东南局面日趋迷乱,这吴之敏能推断出此,并不希奇。只是郑屠自发先知先觉,却不防有人早已晓得此事,是以有些惊奇。
“非也!”吴之敏大笑道,“早已听闻东南之民彪悍,然现在官家派朱勔比及东南各地,采办官方花石竹木和奇珍奇宝,用大船运向汴京,每十船构成一纲,时称‘花石纲’。岂知那朱勔不恤东南民力,涸泽而渔,迟早必有动静!”
衡量两利之处,不由迟疑起来。
如果能入得官家之眼,如此只怕今后便要直入宦海,郑屠一时候还无有筹办,又与种师道说了几句,便告别出来。
这吴之敏倒是有些见地!郑屠暗自点头。
“成忠郎不欲与山东及时雨为敌,且那恁地如何能罢休东南这般的功绩?”吴之敏笑道,“到时只可打通与那童贯的干系,便是甚么处所也去得的。”
蕊娘害羞带怯笑道:“方才绿钏路过,奉告我这前厅另有亮光,想必是官人还未寝息,故此也便来看一看。公然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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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及此,郑屠点头道:“多谢相公操心。”说罢又在陈条上指导道:“这武2、李响、吴之敏三人,不肯为官,志愿随了某。某深思,自家另有一千的儿郎,是以便允了他们,还望相公包涵,不要指责某私行做主了。”
“官人,夜深何不安息?”忽地一声委宛之声在声旁传来。
媪相者,童贯也。此当时,蔡京乃当朝太师,权倾朝野,只是童贯凭借蔡京而仕,吃蔡京保举而为西北监军,领枢密院事,此时人称蔡京为“公相”,而与之相对,便是童贯之“媪相”是也,这公母相对,也是世人对着二人只蔑称。
话说种师道递与郑屠陈条,其上公然是对郑家兵诸多的安设。呼延胜自做了武德郎,从七品,又暂授统制之职。其他人等皆为正八品的从义郎,暂授副统制。所谓统制,便是临时委任之官职,不管大小,乃是出战之时同一号令的军官。
那吴之敏得郑屠相召,所幸还未有离了渭州城,当晚便赶了过来,郑屠便在前厅见他。两边叙礼结束,丫头伤了茶水,吴之敏这才问道:“成忠郎相召,却为何事?”
“先前上奏朝廷,此番大捷,官家天然是另有封赏的,现在某说动了媪相,将你这番功劳照实呈报,说不得另有官家切身温勉,也是有的!”种师道笑道,“且静候佳音便是!”
“恰是!”郑屠忙点头。
郑屠吃种师道这一动静,惊得镇静起来。这宦海之事,殊无定命,自家冒然进入,却又要如何与人措置?思来想去,只得招来吴之敏一问。其他等人,只怕是希冀不上。
“这个使得!”吴之敏点头道,“其一,如果入京,便有见官家的造化。不管过后如何,成忠郎名声必定大涨,此时,天下那个不知成忠郎大名?其二,此捷报乃是又媪相童贯奏报京师,如果借此拜访媪相一番,天然也是使得的。如此,便是要再升上一升也是可行。此可引为朱紫!其三,入京以后,可四下活动,亦可借媪相干系,留在都城任职,且先不管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