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病!”铃医两指悄悄一捻乌黑的长须,竖起食指,道:“倒不是用心矫饰自夸,老朽看病把脉,向来只用一指,几位女人切莫诧异。”
老铃医缓缓放开手指,捻着髯毛凝神半晌:“女人这脉本主繁华,可又主大凶,到叫报酬难了。”
“十四难曰:上部有脉,下部无脉,其人当吐,不吐者死。上部无脉,下部有脉,虽困无能为害。以是然者,人之有尺,比方树之有根,枝叶虽干枯,底子将自生。脉有底子,人有元气,故知不死……”
“这个……,以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医乃仁术,老朽本不该坦白,可女人这病非常罕见,也非常的难治,若不信,女人能够遍访都城名医,如果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老朽卷摊子立马走人。女人,你这病,说句不脸红的话,人间无人能治!你也是碰到老朽了,这命也就算拣返来了,女人本年芳龄没倒二十吧?啧啧,如此年青,如果就这么毁了,大好韶华就这么……”
梦寒也白了这老铃医一眼:“他不就是想多要几文钱嘛!说吧,药资多少?”
媚儿连连点头,垂泪问道:“这病要紧吗?”
跟从在中间的贴身侍女丫环取出一吊钱放在了桌上。
舒蝶哼了一声:“你又来了,听了半天,就一句话,――这病有得救,对吧?”
老铃医嘿嘿干笑,竖起了两个指头。
媚儿顿时花容失容,不由自主抓住了中间舒蝶的手。
“甚么意义?说清楚点好吗?”
“不,二十两!――二十两银子救女人一命,不算太贵吧?”
拿起羊毫,见砚台墨已干枯,拿起茶盅倒了一点茶水研墨,研好以后,提起一支狼毫,笔走龙蛇写了一道处方,递给媚儿。
媚儿接过看了一眼,见方上写的都是些药材和剂量,她不懂医术,也看不懂是些甚么。
“那好!我们走吧。”
舒蝶道:“有没有这么灵哦,这但是花了五十两银子买的方剂!”
“因为女人下尺部有脉!”
“好好,老朽就直说了,女人这病乃是‘脉痹’!”
“行了行了!”舒蝶不耐烦地摆摆手:“你此人到底如何回事,尽说些没用的。”
“女人,跟你说句实在话,你能够不爱听,但老朽也是为了你好,――你这脉象奇特之极,老朽平生仅见过一次,那人比你脉象还凶,乃是两手无脉!却感受身材一点弊端都没有,好得很,老朽奉告他:‘脉病患不病,号曰行尸,你病已入膏肓,三日内必死!’此人不信,还嘲笑于我,第三日,果然断气。”
“如何救法?说吧!”
“然也!女人这病尚在体表,未入脏腑,另有得救。”
媚儿从手腕上取下一个玉镯,悄悄放在桌上,垂泪道:“这玉镯代价五十两,给了先生,望先生能治好我这怪病!”
“症属危殆!老朽先前所说,涓滴没有危言耸听之意,乃是实话,只是,女人也不必过分担忧,老朽刚才已经说了寸有脉尺无脉,不吐则死,寸无脉尺有脉,比如大树,树长了虫子,树叶掉光了,只要底子还在就没事,尺乃脉之底子,尺有脉,则元气不灭,故知不死也!”
铃医伸过食指,悄悄搭在寸口处,微合双目,一把脉,咦了一声,展开了眼,倒吸了一口冷气,瞧了一眼媚儿,又看了看手腕上本身的手指,没错啊,是搭在了寸口之上,如何会没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