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我带的话是――‘不消了’”
“是!师父。”每次师父发问,憨头都不由自主地感到严峻,用力咽了一声口水,说道:“《灵枢.经脉》中云:‘肺手太阳之脉,是动则病肺胀满膨膨而喘咳,是主肺所抱病者,咳上气喘。’申明咳喘病在肺脏。《素问.咳论》中云:‘其寒饮食入胃,从肺脉上至则肺寒,肺寒则表里合邪,因此咳之,则为肺咳。’申明寒邪至咳。《诸病源候论.上气鸣息论》亦云:‘肺主于气,邪乘于肺则肺胀,故气上喘逆。”
钱不收狠狠瞪了他一眼,目光凌厉,阎妙手从速闭嘴。
“就是……,师父您不消去拜他为师了,――这小子真是的,他说话本来就信口雌黄嘛,反倒拿这话来下台阶,耍甚么小聪明嘛!”
阎妙手从速开口,见钱不收神情冷峻凝重,不晓得在想甚么,再不敢吭声。
三人面面相觑,阎妙手问:“这是甚么经方啊,从没见过哦?”
阎妙手道:“对啊,师父,您白叟家都感觉不对,这小子铁定是装神弄鬼危言耸听的,不去理他就是,归正他已经承诺不让你拜师了的……”
钱不收缓缓对憨头道:“为师不是要你背医典,是要让谈谈你的观点!你如何想的就如何说,不消担忧。”
“哼!”钱不收又来回走了几圈,站在窗边,怔怔地望着窗外,北风里黄叶飘零,树丫上已经没几片树叶了。叹了口气,道:“《黄帝内经》早就说过:‘五脏六腑皆令人咳,非独肺也!’也就是说,咳喘不是肺一脏而至,五脏六腑都会引发咳喘!――憨头,你师兄想不到这部上古医典所述,因为他压根就没用心研读历代文籍!你呢?还饱读医典呢,如何也没想到?”
“说你师弟憨,我看你才憨!”钱不收在他脑袋上敲了一记,“别忘了,他方才把县尉大人的妾室救活了,这是为师亲身评脉肯定的!――此人看来多少有些本领,只是用药别出机杼到了匪夷所思的境地,为师不能不查个究竟,看看他究竟是真有验方,还是草菅性命胡乱开药!如果是后者,我们不能任由他胡来,庸医杀人不消刀!”
神医钱不收正坐在椅子上,听着大门徒阎妙手对劲洋洋陈述了他去五味堂探查那新来的坐堂大夫杜文浩的颠末。他二门徒站在他身后,也悄悄地听着。
钱不罢手一摆:“行了,别说了!”
钱不收一言不发,皱着眉头,站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圈,俄然站住了,对站在椅子前面的二门徒:“憨头,你对这位杜郎中刚才的话如何看?”
“是!”
阎高抄本感觉本身替师父挡了这场不大不小的尴尬,居功不小,没想到,师父压根没承情,底子没理这茬,反倒问那姓杜的是如何答复的,有些懊丧,想了想,说道:“他就说了那些,再不肯说了,说让我来问师父您。他摆了然说不出来!张老夫的病师父您也看了,清楚就是风寒客表,水饮内停之证……”
憨头道:“麻黄、杏仁和甘草仿佛是三拗汤,其他几味,却不知是何由来。”两人一起看向钱不收。
“是!是!”阎妙手和憨头两人低着脑袋诺诺连声,都是面有愧色。
二门徒实在姓董,也跟从钱不收学医多年,医术很不错,只是他为人比较木讷,脑筋有些不太灵光,学医就晓得死记硬背医典,临诊时不太会变通用方,以是钱不收常开打趣叫他憨头。病人们闻声了,和他比较熟络的也就跟着叫他憨头,或者叫他憨大夫,他也乐呵呵承诺,叫来叫去,便成了他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