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身穿锦衣,明显家庭前提不错,只是身形肥胖,腹胀如鼓,一脸的病容。杜文浩坐下后,和颜悦色弯下腰问:“小朋友……,咳咳咳!这位小少爷,你几岁了啊?”
钱不收这才问妇人道:“孩子甚么时候不肯吃东西的?”
这以后,不管杜文浩如何花言巧语连哄带骗,又装老虎又装小狗的,孩子就是不给他面子,不但不肯拿脱手来让他号脉,连脸都不肯转过来。他母亲只好用强,可手还没扯出来,眼泪却先出来了,嚎啕大哭,扭屁股甩手,最后干脆躺在地上打滚,两脚乱踢。不管他母亲如何哄吓,就是不起。最后他母亲只好骗他说不看病了回家,孩子这才让母亲抱起来。
妇人大喜:“那豪情好,上回我就是抱着孩子去了你们济世堂找神医您瞧病去了,偏巧你去了府城,没在堂上,是阎大夫给瞧的,现在神医您亲身给孩子瞧病,那就好了。”
“我这孩子,请您给瞧瞧啊。”
“哦,我要问孩子病症,你别答复,让孩子说。”
这时,门口传来叮叮铛铛的声音,一个背着框卖麦芽糖的小贩呼喊着走过门口,钱不收叫道:“卖糖的,出去,买糖!”
孩子还是不说话,瞪着他。孩子母亲帮着说:“姓罗,叫罗欢。”
大堂里,一个妇人抱着一个小孩,正和林青黛说着话,不时焦心肠今后堂张望。瞥见吴聪陪着杜文浩出去,抱着孩子欣喜地站了起来:“是大夫来了吧?”
“不来!不来!再不准来!”孩子用力扭着身子,两只小拳头在母亲肩膀上乱打着。
钱不收并不急着问诊,只是浅笑着捋着髯毛望着孩子,听凭他在母亲怀里闹腾,一双眼高低察看着孩子的身形、行动、说话和反应。那妇人一向哄着诳着孩子让他给大夫瞧病,可孩子就是不听。一向闹腾了一盏茶的工夫还是不断歇。
杜文浩道:“不美意义,刚才有点事出来了一会。请坐,哪不舒畅啊?”
杜文浩感觉本身很失利,如何连个孩子都搞不定,只好苦着脸道:“他不让我看,这如何晓得他究竟得了甚么病啊!还是你说说,孩子究竟如何了?”
“那把舌头吐出来让叔叔看看好不好?喏,象叔叔如许!让叔叔看看你的舌苔。”杜文浩扮了个鬼脸,舌头伸了出来,还乌拉了两声。
“是是!”
林青黛忙迎上去道:“钱神医来了!真是稀客,快请厢佃农厅里坐!英子,倒茶!”
“当然没事,就算碰了箱子也没事。”杜文浩个子高出英子半个头,从英子的衣领处能瞧见一末节乌黑的胸脯,顿时想起前晚偶然中偷窥到的英子赤裸的娇躯,乌黑的脊背和翘臀,不但有些脸红心跳,忙躲开眼神,有些慌乱地说道:“我下去看病了。”逃也似的跑下了楼。
“奉告叔叔,叔叔给你买麦芽糖吃,好不好?”杜文浩摸出两文钱在孩子面前晃了晃,孩子却惊骇地往母亲怀里缩。
英子脸上顿时暴露惧色:“是毒蛇吗?”
“姓甚么叫甚么啊?”
“那把你的小手伸出来,让叔叔给你看看脉,看看你小肚肚里有没有虫,好不好?”
“你去过鄙堂?”钱不收迷惑地问了句,转头望了望阎妙手。阎妙手讪讪道:“师父,是我给这孩子瞧的,开了方剂,不过她没抱孩子来复诊,以是也不晓得是否对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