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儿悄悄“嗯”了一声,尽量把头低着,一动不敢乱动。
武则天倒没发觉她的非常,只觉得她是在女儿家的害臊里,随便拉了拉她的衣裳,左看右看道:“刘司衣做的公服你可收到了?”
“天后,药来了。”不一会赵德顺入了内,奉上了药膏,偷眼瞥见一个神采不好的端坐着,一个耷拉着头像是犯了错般,忍不住问道:“天后,这药……婉儿她……”
头顶上一向没有声音,上官婉儿不晓得她在想甚么,一颗心早就心乱如麻。她不是不晓得武则天本来便很在乎本身跟承平之间的事,固然本身和承平也都还没破/身,可这回真不晓得天后会如何措置。她不怕本身会蒙受甚么惩罚,但如果坏了承平招选驸马的事情可要如何办啊?
上官婉儿听她没有在赵德顺面前戳穿,心知肚明她是在庇护本身,瓶子哐当声直击心间,昂首偷觑到仍在桌案上打着转的药瓶,忙起家将它拿过,低低道:“天后,婉儿已经上过药了。”
上官婉儿不敢有违,只得再度爬了起来,正襟端坐在一边,垂着脑袋直往胸里埋。悉悉索索的抽泣声,把武则天搅得一阵心境烦躁,本还想骂她几句,却在转头的一瞬,见到她薄弱的肩膀微微颤抖,心中不免起了一丝疼惜。
“不不不,不是太子……”上官婉儿惊悚莫名,不晓得她如何会猜是李显的。
“诶,别焦急。”武则天本还嫌奏章本本一样,看得太烦,耳入耳她这么说,反倒又不在乎了,表情也好了很多。昂首看着她的绝美的脸庞,内心暗赞这女孩子是越长越美,她本是爱极了都雅得人和物,这么一想,她笑道:“来,抬开端来,让我好都雅看你,我好久都没细心看过你了。”
“我哪儿有笑你?我的婉儿现在长成了个美娘子,难怪我那些个后代对你都爱得很,连我看了都喜好极了。”武则天说着,伸手去拉她面向本身,岂料上官婉儿似是挣扎了一下,不甘心般的扭了扭身子,见她如此反应,武则天不免温怒道:“好好跟你说话,你这是如何了?”
上官婉儿尚是头次听她如此抱怨公事,心头打了个格登,暗自推断着不是令月阁也有天后的眼线吧?
“承平的是甚么药?我这里的是甚么药?这是波斯进贡的珍稀药膏,你想带着这些陈迹跟我上朝么?这药膏全大唐就剩这么一小瓶了,都给你们令月阁用了还想如何?擦了!擦了!”武则天本来逐步沉着下来的情感被上官婉儿这句话又给挑起,几近是用吼得一把夺过药瓶,恶狠狠的号令道:“过来!把衣服给我脱了!”
上官婉儿擦着眼泪站了起来,低垂着头不敢瞧她一眼。倒是武则天一会儿暗自思考,一会抬眼去瞟她,伸手揉捏着眉心,一副烦躁得神情。
“起来起来,我叫赵德顺拿药。”武则天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适值赵德顺转了出去。
“哭哭哭,哭甚么哭!”武则天一阵莫名其妙的心烦意乱,坐倒在了榻上,拧了拧眉心,不耐烦得吼道:“起来起来,跪着心烦!”
“天后……您别笑婉儿了。”上官婉儿没了体例,只得假装不依,娇声爹气的推拒着。
但见得那脖子上不但仅是有着紫红的吻痕,另有三四周的齿印,武则天立时恼羞成怒,“说!是谁?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