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第一次在承欢殿爱女的反应,武则天紧紧地蹙起了眉头,这才记起来自家闺女当时并非是见上官婉儿的第一面,承平有提到过曾远远儿的瞧见过上官婉儿。
这番话正中了武则天的担忧,终是当真考虑起来,轻叩桌案缓缓道:“薛绍是远亲外甥没错,但是薛家终归不是甚么高门世家......”
“天后答允了吗?”上官婉儿严峻的问着,既欣喜又等候。
“那更别说其他驸马家了呀。”上官婉儿附笑着说道:“天后,您看当年杜荷谋逆罪死,太宗天子这才追悔莫及,自发有愧于城阳公主,悉心替她遴选了文臣中门之家。城阳公主与薛驸马伉俪情深,佳耦敦睦到老,她的三个郎君,大郎君外出济州,三郎君现在才刚及弱冠,这二郎君薛绍在昭文馆修学,平素不与朝臣交集,领着个县子的头衔毫无官职。既出身崇高,不会屈辱了皇家宗亲的身份,又没有庞大的朋党干系,不至扳连承平,不恰是最合适的驸马人选么?”
上官婉儿知她终是看破了本身的企图,不但没有叱骂本身,还如此体贴备至,推心置腹,不由大是忸捏,抿着下唇,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
上官婉儿微微而笑道:“天后,临川公主如此焦急,不过乎是因为年景未嫁的嫡出公主只得承平一人,她怕您将承平许给了别家。”
武则天眉心微动,跟着她的话不免沉思起来,考虑着道:“这我也并非没有考虑过,只是临川她多次向我提起,现在承平长成,不好再推委。前年上元节若非她身染疾病,不然早就回长安来找我啦。”
“好了好了,别哭了啊。”武则天捏着袖子擦着她脸颊的泪水,搂住她轻抚道:“婉儿,你是个好孩子,你如此替承平假想,就不知那孩子能不能明白你这份情意。”
眼看着她情到深处凄然泪下,武则天心中大动,哈腰抚她起来,让她坐在本身腿上,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替她拭泪,垂怜不已地说道:“好婉儿,别哭了,今后别跟我绕弯子了,我要听的是实话,要的不是对我言听计从,只懂曲意阿谀的你。”
固然是打趣,却也暖和了上官婉儿的心窝,武则天峻厉起来就如严父,疼起人来就如慈母,上官婉儿感觉本身是光荣的,光荣在这大唐深宫以后有承平,另有武则天。
武则天微微一愕,随即啼笑皆非,惧与皇家联婚由来自古,连武则天本身也颇感无法,发笑着捏着眉心道:“他真这么说?”
上官婉儿被她嘲弄,无法一笑,“天后您晓得婉儿指得并非这个。”
武则天哪儿会猜不到她的心机,唇角微微上挑,玩味似的道:“是密查薛绍吧。”
上官婉儿双眸顿时清澈如许,喜极而泣道:“婉儿感谢天后!”
念及至此,武则天也颇感烦恼,本来觉得爱女不过是闹着玩玩,宫里不乏此类所谓的姐妹之情,只是没想到本来她喜好婉儿已经到了这类境地。思来想去,武则天也不甚了然,不晓得她究竟是如何开端的,或许是从第一面吧?
上官婉儿知她所虑,摸索着问道:“天后,如果让承平本身提呢?”
念及至此,武则天揉了揉眉心,大感头痛,也不由感喟。提及上官婉儿,她是至心喜好,那孩子对承平情深似海,只怕再难拆散她们了。见到她如此失落悲伤,武则天不但疼惜,更是悔怨没有尽早堵截这不该存在的豪情,眼下也只能是狠下心肠让统统重回正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