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儿的笑容一瞬僵在脸上,闭了闭嘴,低低道:“婉儿厥后托人去探过。”
“周家势大,虽忠于皇家,但在朝中的权势盘根错节,各方干系皆含混不明。承平下嫁周产业然彰显士族姻亲,可您想想昔年的城阳公主呢?太宗天子吃力心机将之下嫁当世功臣杜如晦之子杜荷,可杜荷却借家世鼓动承乾太子谋逆,城阳公主婚不及两年就守了新寡。婉儿并非是在乎指周家,只是对如许家属权势薄弱的士族颇感不安,有城阳、高阳的前车之鉴,如果将来有何变数,莫非天后愿定见到承平也如她们普通么?”上官婉儿晓得压服武则天的不易,但也晓得她在乎的是甚么。
上官婉儿微微而笑道:“天后,临川公主如此焦急,不过乎是因为年景未嫁的嫡出公主只得承平一人,她怕您将承平许给了别家。”
“好了好了,别哭了啊。”武则天捏着袖子擦着她脸颊的泪水,搂住她轻抚道:“婉儿,你是个好孩子,你如此替承平假想,就不知那孩子能不能明白你这份情意。”
固然是打趣,却也暖和了上官婉儿的心窝,武则天峻厉起来就如严父,疼起人来就如慈母,上官婉儿感觉本身是光荣的,光荣在这大唐深宫以后有承平,另有武则天。
念及至此,武则天揉了揉眉心,大感头痛,也不由感喟。提及上官婉儿,她是至心喜好,那孩子对承平情深似海,只怕再难拆散她们了。见到她如此失落悲伤,武则天不但疼惜,更是悔怨没有尽早堵截这不该存在的豪情,眼下也只能是狠下心肠让统统重回正轨。
上官婉儿赶紧捂住,垂眸怯声道:“承平会听婉儿的。”
武则天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几次点头,旋即也笑了起来,顺手叩了叩桌案,对劲的大笑道:“哈哈!那是天然,我跟圣上就这一个女儿,临川她想了好久了。”
上官婉儿心生凄惶,鼻尖一酸,几欲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