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更别说其他驸马家了呀。”上官婉儿附笑着说道:“天后,您看当年杜荷谋逆罪死,太宗天子这才追悔莫及,自发有愧于城阳公主,悉心替她遴选了文臣中门之家。城阳公主与薛驸马伉俪情深,佳耦敦睦到老,她的三个郎君,大郎君外出济州,三郎君现在才刚及弱冠,这二郎君薛绍在昭文馆修学,平素不与朝臣交集,领着个县子的头衔毫无官职。既出身崇高,不会屈辱了皇家宗亲的身份,又没有庞大的朋党干系,不至扳连承平,不恰是最合适的驸马人选么?”
“是。”上官婉儿神采一暗,心头虽痛,还是答道:“前年上元节,承平与薛家二郎有过一面之缘,承平跟他仿佛......相谈甚欢。”
想起那夜在小园里瞥见承平和薛绍在一起的场景,那一刻,一贯大气高傲的承平,在阿谁漂亮不凡的郎君面前俄然变得矜持娇柔起来。为甚么薛绍就必然配得上承平?或许恰是因为承平待他有些分歧吧?
武则天鲜明放动手来,盯住了她,如有所思隧道:“婉儿,我是听出来了,你不想承平嫁给权势之家,想叫她阔别唐宫。”
眼看着她情到深处凄然泪下,武则天心中大动,哈腰抚她起来,让她坐在本身腿上,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替她拭泪,垂怜不已地说道:“好婉儿,别哭了,今后别跟我绕弯子了,我要听的是实话,要的不是对我言听计从,只懂曲意阿谀的你。”
武则天眉心微动,跟着她的话不免沉思起来,考虑着道:“这我也并非没有考虑过,只是临川她多次向我提起,现在承平长成,不好再推委。前年上元节若非她身染疾病,不然早就回长安来找我啦。”
念及至此,武则天也颇感烦恼,本来觉得爱女不过是闹着玩玩,宫里不乏此类所谓的姐妹之情,只是没想到本来她喜好婉儿已经到了这类境地。思来想去,武则天也不甚了然,不晓得她究竟是如何开端的,或许是从第一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