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空蝉悄悄瞥了一眼顾轻涯,皱眉,如有所思。
“你们救了阿冉?却不知证据在那边?我一再诘问阿冉在那边,却又为何避而不答?”韩铮仍然没有半点儿释疑。
“韩夫人在这里。”云懋听罢,赶紧道。
反倒是顾轻涯,开初是有些乱了方寸,现在,见闻歌这般,他反而沉寂了下来,规复了昔日的平静自如,沉默着,如有所思望着闻歌。
云懋倒是忙道,“韩都尉,你曲解了,闻歌她不是郇山弟子。”显见,这一名,与郇山剑派树敌颇深,如果是以,闻歌丧命,那未免太冤枉了。
而韩铮倒是盯着在他掌下,因为被钳制侧呼吸,面庞终究不复安静,抬手冒死拉扯他手的闻歌,嘴角勾起一丝冷凛的笑痕,“我不晓得,那些事情你是从何得知,但是,你太自发得是了。觉得如许,我就会放过你?我再问一遍,你……”他略略顿了顿话锋,然后,目光冷凛地一一从神采各别的其别人身上掠过,“另有你们,最好诚恳跟我说,阿冉……究竟在那边?”
韩铮的笑声一止,血红的双瞳中腾起黑雾,锁在闻歌喉间的手又是一紧。
“闻歌!”云懋又是惊唤了一声,叶空蝉和曲未浓手中的法器已经在掌中隐现,唯独顾轻涯,本来就要迈出的步子却在那一刻,吃紧刹住,而只是捂着闷疼的胸口,死死盯在那一处,眼中风起云涌,却毕竟在俄顷间,便归于一片沉寂。
“我甚么意义?”闻歌别唇,“韩都尉这般聪明之人,莫非竟没有听明白么?好!那我便再讲明白一些!阿冉的骸骨早在你死之前,就被人从土里刨了出来,为的,便是有个万一的时候,用来钳制你。你可知,她被人施以禁灵之术,灵魂不全,被困在松陵原上,四十年之久?她只怕日日夜夜盼着你去救她,但是你呢?却从未曾到她坟前去看过一眼,哪怕是一回。你这时装出一副情深似海的模样给谁看?这么多年,你都不去看她,为甚么?是忘了,还是底子就不敢去?”
一 “呃。”闻歌只感觉呼吸一窒,命门便已被掐在了人家掌中。
韩铮显见是被闻歌话中的深意所震慑,本来舒展在她喉间,只需再加一点,就能等闲掐断闻歌喉咙的手掌,不经意松开了一些。
顾轻涯目光从闻歌脸上仓促掠过,目下轻闪道,“韩都尉未曾救尊夫人于水火,但我们倒是救了。韩都尉与夫人伉俪情深,莫非这……还算不得恩?”
“韩都尉!”沉默了很久,顾轻涯终因而开了口,“韩都尉堂堂男儿,莫非当真要做忘恩负义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