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歌脚下一点,身形便已轻巧地弹起,落在了赫连小白羽毛疏松的背上。回过甚,却见顾轻涯和云懋都愣在原处,没有半点儿的动静,闻歌不由一攒眉道,“这入了夜,不怕日阳灼烧,可御剑。但方才在皇陵当中,怕也耗损了很多,现在恰好让小白驮我们回沙海,也好借这会儿时候调息一番,不然如果撞上了呼延墨,不免一场恶战,如果因着劳累不敌,那岂不冤枉?”闻歌可贵的给他们解释了一通。
“呼延墨成了怨鬼,又本身有龙驭之气,力量之强,我们几乎折在他的手里,这皇陵的困鬼之阵何如不得他,楼湛他们定然也不是他的敌手,我们还是快些赶去吧!”闻歌也正抬眼看着天气,眉心微微颦起,听得顾轻涯这一问,便是毫不踌躇地答道,话落,便是以指为哨,放在唇里轻吹了一声,一声脆哨,被夜风捎远,随即,半空中便已响起一声鸣叫,紧接着,一道回旋在他们头顶的黑影以极快的速率爬升下来,是赫连小白。只是这回,它却并未变成鹞鹰般大小站在闻歌肩上撒娇,而是神态温驯地冲着闻歌低低叫了一声,然后,便曲直下爪子,便趴了下来。
顾轻涯望着他带着两分仓促的背影,非常无法地笑着摇了点头,迈开的行动,却如闲庭信步普通,非常轻松安闲。
这话,真是赤果果的鄙夷,赫连小白能忍吗?天然不能。一声高亢的鸣叫,翅膀张大,朝着云懋的方向请愿般拍了拍,恍若两片遮天蔽日的阴云,骇得云懋今后一跳,赶紧迭声道,“白兄!白兄!打趣罢了,不消这么当真吧?”
在她身后,顾轻涯蹙紧眉心,望着她的背影,如有所思。
云懋恍然大悟,不过……他思疑地瞄了一眼趴在地上,瞬膜低垂,似是睡着了普通的赫连小白,“这鸟……不是我说啊!委实有些胖,驮你一个还勉强,如果再加上我跟小五,它还飞得动吗?”
那莫名的感受,让顾轻涯皱眉,猜疑的目光始终定在她身上。
云懋的那一声喊,让闻歌眨了眨眼,醒过神来,她倒是又眨了眨眼,掩去了眸中乍起的雾湿,装点承平道,“没甚么。我只是感觉,你说得对,这幅画,定是有故事的。”
“你要渐渐走,无所谓。可这陵寝里的鬼,可不止方才那一只。”顾轻涯没有转头,只是那凉悠悠的话却窜进了云懋的耳里,让他不由自主,便是打了一个颤抖,面色一变,道,“谁说我要渐渐走了?我这可担忧着闻歌女人呢,我这就去给她带路,这就去。”
何如他这般卖力的演出,顾轻涯也好,闻歌也罢,都没有人多看他一眼。
顾轻涯狭长的黑眸悄悄明灭了一下,却并未说甚么,只道一声,“走吧!”然后,便是迈开了步子,追闻歌去了。
闻歌从赫连小白背上懒洋洋地垂眼傲视云懋,撇唇道,“小白是只雌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