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从这位汉女被陛下带回宫中以后,陛下几克日日都要到安设这位汉女的宫殿,轻言细语不说,还纡尊降贵亲身喂起了汤药,在这些宫女们看来,她们的陛下对这位汉女可比宫里的其他娘娘们上心多了。
她臂上的伤,已是好全了,并未留下半点儿的疤痕,但她内心的那道伤,却跟着时候的推移,一点点加深,血流如注,即便是她表面再如何样的故作沉着,也粉饰不住她一日比一日焦灼的心。
舒窈倒是被气得笑了,“与你负气?你会不会太看得起你本身了?罢了,固然与你算不上熟,但我也看出来了,你就是个喜好自发得是的。我与你说不到一处去,也不想与你华侈唇舌。我且问你,将我夫君关在那边?既是阶下之囚,你干脆便将我们关在一处多好?”
舒窈内心想道,天然是因为你野心勃勃,觊觎西朔好久的原因,太子与你合作,不过是与虎谋皮罢了。但那不过是内心的腹诽,舒窈还没有笨到宣诸于口的境地,固然不知呼延墨因何有此一问,但思虑半晌后,舒窈还是悄悄摇了点头。
可惜,别人倒是不承情了。“啪”一声,舒窈扭过甚,避开了送到嘴边来的,已经吹凉了的一勺汤药,手抬起,顺势一挥,倒是将那药碗打翻,摔在了地上。
“如何能一样?你这般聪明,却也不消假装甚么都不清楚了吧?”呼延墨敛下眸色,神采淡淡道。
“这如何能够呢?”呼延墨笑得狂肆,“朕寻你多年,现在,好不轻易寻到了,如何会让你有事?多年前,你救起朕的那一刻起,朕便起了誓,定会娶你为妻。”
舒窈倒是面色一白,几乎满身颤抖起来,她死死咬了牙,才算将本身禁止了下来,但嘴里却已尝到了咸腥的味道。连连深呼吸了几下,她这才得以有力量开口,道,“你如果……不能放过我们,那便干脆给我们一个痛快吧!总之,不过一个死字,也算不很多难。”
何如,舒窈倒是生不出半点儿依归之感。
北羌的皇宫,比不得西朔的都丽堂皇,但也算得北羌国境内极尽豪华之所。特别是呼延墨安设舒窈的这一处,更是花了很多的心机,内里安排皆是按着舒窈的爱好而来,高雅、素净却又温馨。
“这是朕让御膳房专门给你炖的补汤,你身子虚,正该好好补补。来,朕尝过了,味道还不错,你呀,也好歹喝上两口。”在北羌皇宫的人看来,他们的陛下对待这位新进宫来的汉女真是好得不得了。要晓得,呼延墨自来不好女色,耗在后宫的时候少之又少,大半的精力都投注在国事之上,对待后宫的诸位娘娘,那都是一碗水端平,看不出甚么分歧,都是淡淡的。后位,更是一向空悬至今。
舒窈一顿,目光几闪,又沉默了半晌,这才道,“好吧!既是如此,我们便翻开天窗说亮话吧!我畴前救过你,虽说只是举手之劳,但见你的模样,倒是个知恩图报的,你乃一国之君,我也不求甚么,只望你能放过我们佳耦二人。我知你与太子有买卖,我也不会让你难做,我与我夫君分开以后,便也不会再回西朔,自会去寻一个埋没之所了结余生,今后今后,人间便再无西朔宁王与宁王妃,即便放了我们,也不会影响到你的大业。你就当全了报恩之心,放我伉俪,一条活路。我必定戴德戴德,永不相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