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窈点了点头,“你若至心,倒也算得一代仁君。如果能够选,我倒但愿你能成事。可惜……在此之前,还不知要捐躯多少人的性命呢!”舒窈自幼在山上长大,又是修的大道,对于谁当天子,还真没有多么在乎,这一点,并不因她嫁给了楼湛,成为了西朔的宁王妃就有所窜改。楼湛身为西朔皇子,或许对西朔有更激烈的归属感,可舒窈没有。即便曾经长久的有过,也被厥后西朔帝以及太子的所作所为,尽数毁去了。她所说这番话,是至心,呼延墨比起西朔太子来讲,更能够做个好天子。若非他与他们胶葛的话,舒窈倒还能是以对他有一点儿好感。只是可惜……
北羌的皇宫,比不得西朔的都丽堂皇,但也算得北羌国境内极尽豪华之所。特别是呼延墨安设舒窈的这一处,更是花了很多的心机,内里安排皆是按着舒窈的爱好而来,高雅、素净却又温馨。
“这如何能够呢?”呼延墨笑得狂肆,“朕寻你多年,现在,好不轻易寻到了,如何会让你有事?多年前,你救起朕的那一刻起,朕便起了誓,定会娶你为妻。”
舒窈一顿,目光几闪,又沉默了半晌,这才道,“好吧!既是如此,我们便翻开天窗说亮话吧!我畴前救过你,虽说只是举手之劳,但见你的模样,倒是个知恩图报的,你乃一国之君,我也不求甚么,只望你能放过我们佳耦二人。我知你与太子有买卖,我也不会让你难做,我与我夫君分开以后,便也不会再回西朔,自会去寻一个埋没之所了结余生,今后今后,人间便再无西朔宁王与宁王妃,即便放了我们,也不会影响到你的大业。你就当全了报恩之心,放我伉俪,一条活路。我必定戴德戴德,永不相忘。”
她臂上的伤,已是好全了,并未留下半点儿的疤痕,但她内心的那道伤,却跟着时候的推移,一点点加深,血流如注,即便是她表面再如何样的故作沉着,也粉饰不住她一日比一日焦灼的心。
呼延墨只是看了一眼,倒是没有半分异色,只是号召了殿内服侍的宫女打扫了,神采几近放纵地望着舒窈,感喟道,“你要与朕负气,也不该作践你本身的身子啊!”
可惜,别人倒是不承情了。“啪”一声,舒窈扭过甚,避开了送到嘴边来的,已经吹凉了的一勺汤药,手抬起,顺势一挥,倒是将那药碗打翻,摔在了地上。
何如,舒窈倒是生不出半点儿依归之感。
“哐啷”一声,那药碗摔在地上,跌了个粉碎,汤药也是洒了一地,溅得那毯子上尽是污渍。
呼延墨双目闪了闪,多了些亮光,有一种得遇知己的欢乐,只是他本日的重点不在这里,以是,他很快便收敛了面上的情感,重新规复早前的神采淡淡,持续道,“但朕若要西朔,倒是会堂堂正正取之。楼湛虽还算地一小我物,但他毕竟还不是天子,于朕而言,并没有那么大的威胁,非趁他羽翼未丰就要撤除不成。朕之以是承诺与你们那位蠢太子合作,不过是因为……朕找寻了多年的人,刚好就在西朔都城,并且就在宁王府中……罢了。”说着,他别有深意,抬眼瞄向舒窈,再一次将话挑得清楚。
舒窈内心想道,天然是因为你野心勃勃,觊觎西朔好久的原因,太子与你合作,不过是与虎谋皮罢了。但那不过是内心的腹诽,舒窈还没有笨到宣诸于口的境地,固然不知呼延墨因何有此一问,但思虑半晌后,舒窈还是悄悄摇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