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舒窈固然早前猜想过呼延墨的心机,但他倒是头一回说得这般清楚明白,毫无讳饰,因而,舒窈还是不得不惶恐了。“我已经是别人的老婆了!”
他们悄无声气地走至甬道最里,那边有一间石室,铁门深锁,只在门上开了一扇小窗,以舒窈的身高,要踮起脚尖才气勉强透太小窗看到室内。但即便如此,舒窈还是一眼便望了出来,因此,本就不好的神采,更是刷白了两分。
舒窈狠狠瞪他一眼,说不出其他的,掉头转向水牢里,楼湛果然渐渐醒转了过来,舒窈眼里的泪,几近不堪重负,眨眼便要落下,“宁郎,你如何样了?”
阴暗、潮湿,一走出去,便是扑鼻的霉味。四周的暗色,只靠墙上的两支火把略略扫淡了两分,诡谲的暗色从四周兜绕而来,让人不自发地,感受压抑。
舒窈将满心的怒恨尽数压在心底,深吸一口气,道,“在那之前,我想先见我夫君一面。”
“你不是要与他说话么?总得让他醒着才是。”呼延墨腔调淡淡道,似是为了应景,他的话刚落,那头,楼湛在那水的打击下,冒死得咳嗽起来,那眼皮渐渐抬起,呼延墨挑眉,道,“你看,这不是醒过来了么?”
呼延墨朝边上的人使了个眼色,那狱卒便领悟地上前取出钥匙,将那重重深锁的石门翻开。
身后那狱卒应了一声,在舒窈猜疑而防备的目光中,他伸手悄悄转动了一下墙壁上的一个烛台,那怕是某个构造。一动,水牢里墙壁上的豹头里便俄然喷出水来,细细的一股,倒是恰好喷在昏睡的楼湛脸上。
走在空寂的甬道里,脚步声浮泛的反响,映托着舒窈惨白的神采,更添了两分悲惨。
渐渐考虑?舒窈心底嘲笑,楼湛也不知被他关在了那边,监狱之灾岂是那般好熬的?她渐渐考虑多一日,楼湛就多受一日的折磨,说得风雅,何尝不是都算得精准?真是卑鄙。
哗啦声响后,石门缓缓合上,石室内一片沉寂。
舒窈脸上的情感挣扎,神采几变,看在呼延墨的眼底,他不由笑了,这回的笑容里,还多了两分胜券在握。“如果你承诺做朕的皇后,朕便承诺你,放了他。当然了,朕不会逼你,你能够渐渐考虑。”
“以是,楼湛才该死!”呼延墨狠声打断她。
呼延墨假装没有看懂舒窈的挣扎,归正,他承诺给她时候,渐渐考虑,这点儿不假就是了,只要她忍得下心。呼延墨缓缓站起家来,不及回身,便已听得舒窈猝声喊道,“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