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传闻了,河西秦军大胜,都是她及时通报的动静。君被骗真没看走眼,这丫头,是小我才。”樗里疾笑道,“现在你们一个在河西立了功,一个赶了义渠出秦国,将来回到咸阳,君上必然好好嘉奖。”
“这小我甚么来路?”
高昌虽为秦国效力,但普通甚少主动体贴政务,现在这一发问,倒是让嬴驷非常欣喜,这就回身拿起那份合谈书,道:“魏国送来的合谈书,寡人看过了,前提尚可。不过,寡人别的加了一个前提,让魏使归去禀告魏王了。”
高昌揣摩一阵,道:“听曾在王爷府上奉侍的人说,那位夫人极其傲岸,从不屑于和人说话,到了义渠十多年,旁人就没见她开过口,就算是王爷到了,她也不说话。”
秦军为此道贺,在营中设席,高昌天然是座上宾。
嬴驷固然如有所思,但仍在听高昌说话,高昌持续道:“想来是义渠王觊觎那位夫人的仙颜,以是才没舍得杀。阿谁亲信对秦国的环境甚为体味,现在投诚了义渠王,将来会是帮忙义渠攻打秦国的首要智囊。”
“义渠王好色不假,但这件事,老是透着蹊跷。”嬴驷低声叹道,“关键,应当就在魏黠身上。”
“想嬴华了?”樗里疾道。
“义渠王爷因不满义渠王的专断独行,集结了一些义渠海内的权势结合抵挡。前阵子义渠内部打得风生水起,得空他顾,以是寡人才气用心应对河西之战。现在义渠王重掌军政大权,第一个要做的,就是打击我秦国。”嬴驷安静地论述着来龙去脉,目光一向逗留在魏黠更加惨白的脸颊上,核阅和猜忌在他眸中不竭增加,及至最后,他按住魏黠的手,道,“你在担忧甚么?”
“确切如此,这两年仗打得也很多,君上又是清算外务,又是在外交战,是时候考虑如何蓄养气力,以应对突发状况了。”樗里疾愁绪深沉,转而又笑道,“不过这些事,君上应当早就有考虑了,你还是放心等着回咸阳受封赏吧。”
“看来义渠海内还藏着不为人知的奥妙。”嬴驷沉默半晌道,“这段时候辛苦你,早些归去歇息吧,剩下的事,寡人会派人去办的。”
河西又燃烽火,烽烟不熄,杀伐不断。魏军早已经没了最后的士气,面对澎湃而来的秦国军队,他们即便负隅顽抗,也没能禁止秦军打击的强势姿势。
“君上的意义是魏黠女人是……”
高昌见嬴驷眉间似有忧色,固然模糊,却已经尽去阴霾,细想之下,也约莫有了端倪,却不便多言,遂就此告别。
高昌在义渠待了一段时候,也将两国鸿沟的环境查探了清楚,连夜来找樗里疾,天然也是因为有了应对之法。
“妙。把草场都烧光了,义渠的马匹就不能在四周豢养,他们只能去远处放养。如许一来,即便他们再要来边疆滋扰肇事,也没那么轻易了。”樗里疾随即命人前去筹办。
“如何了?”
如能快速结束北境的战事,对秦国而言无疑是一项安然的包管,但即便是才经历过内哄尚未完整规复元气的义渠军队,其作战气力仍旧坚毅固执,并不是能够等闲毁灭的。
“不决论,但十之八九。”
听来戏谑的口气令魏黠心头一颤,她不由自主地转头看着近在天涯的这张脸,接受着那双深沉眼眸中披收回的诘责,终究,她强压下内心涌起的波澜,道:“义渠打了过来,秦君还要再河西接着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