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但依王命行事便是,如欲得知详情,我家殿下临行前有命,你可到城外平陵驿去劈面问他。”高昌负手答道。
“房县令,我家殿下有令,在‘羊羊羊’汤饼馆放火一案正式审结前,不得放唐介休分开平陵。”待堂上只留下了他和房乔二人,高昌才正式向房乔传达晋王杨广的王命道。
高昌面对衙役对他的呵叱,不愠不怒,指着堂上的房乔对衙役说道:“我是你们老爷请都请不来的客人,你还要赶我走?快去叫你们的老爷来见我!”
虞多数督狠狠地盯了高昌一眼,与唐介休,杨凌等人伴同几名衙役临时退到后堂去了。
虞多数督被房乔点了名,内心虽对房乔不满,却也只得硬着头皮从屏风后转了出来,亲身出面替房乔向世人解释道:“建康司马府克日在剿灭‘雁巢’残匪过程中,发明有‘雁巢’残匪曾在建康‘升和汤饼馆’集会,活动,是以,夏侯司马命末将速带‘升和汤饼馆’的东主唐介休回建康询问案情,现有建康司马府发给平陵县衙的公文在此,诸位要不要过目呀?”
房乔看清了高昌拿在手中的腰牌的确雕刻着晋王府的字样后,不由下认识地昂首朝堂外望了望,在确认院内并无别人以后,方回身陪笑对虞多数督说道:“多数督,您看能不能稍做躲避……”
房乔看看杨凌,又转头望望一样是一脸茫然的虞多数督,加着谨慎问高昌道:“叨教您是?”
房乔仓猝迈步拦住了高昌,陪笑要求道:“尊驾请留步,下官这就依王命将唐介休收监羁押,并恳请尊驾当即带下官去求见晋王殿下。”
“尊驾,请恕下官冒昧地问一句,但不知晋王殿下何故会传下这么一道王命给下官?尊驾想必方才也听到了下官本日审案的颠末,请尊驾明示,下官有何措置不当之处吗?”房乔按捺着心头的骇怪,谨慎翼翼地问道。
那衙役见高昌一身穿戴打扮与平常百姓并无任何分歧,那里肯信他的话,不由分辩,正欲上前扭送他分开县衙,却听堂上杨凌冲这边叫道:“高大哥,你如何也来了平陵?”
堂上诸人循名誉去,只见在远远的院落一角,孤零零地还站着一人没有分开,被衙役瞧见,正走到此人近前呼喊着要他快分开县衙。
房乔忙从公案后起家,走到虞多数督身边,抬高声音向他嘀咕了几句,瞧见虞多数督虽面有难色,却没有当场回绝,便独自走到堂口,向堂外世人宣布道:“虞多数督体恤下情民意,已经承诺了本县,由唐介休先向本县交纳两千贯的包管金,并由虞多数督代表建康司马府具结作保,而后本县即将唐介休交由其带回建康公干。”
“甚么?您的意义是说,晋王殿下方才也在县衙,听到了本县审案?”房乔惊得一颗心怦怦直跳,睁大了眼睛问道。
房乔听到了高昌方才说的话,内心正在惊奇不定之时,忽听杨凌这话,遂走到他身边,悄声问道:“你识得此人?”
别人也还罢了,唯有杨凌一眼认出了此人不是别人,恰是他在“鹰窠”的上线高昌。
正在这时,就听到公堂外院落的一角传来衙役们的呵叱之声:“没闻声老爷已经宣布退堂了吗,你如何还不走?”
堂外旁听世人当中,固然另有很多人对杨凌表示出怜悯,交头接耳群情着不附和在尚未查清案情前就将有重高案牍怀疑的唐介休交由虞多数督带回建康,可大多数人对房乔要求唐介休先行交纳两千贯包管金,并由建康司马府具结作保方答应虞多数督带走唐介休的决定表示了附和,至于公开提出反对的,除了本案的苦主杨凌以外,几近再无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