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傩场,实在就是用夯土墙围成的一所占地约五六亩的封闭院落。
话音未落,只见那女童起首纵身攀上了高竿,如同一只松鼠般敏捷爬到竿顶,在竿顶单手抱竿,身材绕着竿顶转了一周,摆出个表态的姿式。
恰是因为对冼夫人数十年来所作所为事前有所体味,杨凌附和关跃所说,打心底里也不信赖高句丽派来的信使能够压服冼夫人起兵与朝廷为敌,但是既然已领受了这份密探的差使,依杨凌的脾气,即便心中有了本身的主意,也会尽本身最大尽力把差使办好的,起码需遵循关跃的交代设法搞清楚石龙郡城中目下是否真的来了位从辽东来的不速之客,以及冼夫人麾下的军队在十天以内是否真的有所异动这两件事吧。
既然从老来口中已探知了场驿里并没有本身此行要找的人,而以他的身份,前去城中职员堆积的场合刺探动静又是他能想到的最好,也是独一一条渠道,杨凌一旦盘算了外出刺探动静的主张,说做就做,耐着性子逼迫本身躺在床上又眯了两个时候,一向熬到窗外天光大亮,略微感觉脑筋、身上轻爽了一些,便支撑着起家洗漱换衣已毕,也没和老来打声号召,单独出了场驿,直奔开设于石龙郡城西的傩场而来。
杨凌挤到人群前线,谛视向圈子里观瞧,只见一名赤着上身,五彩髹面的细弱男人手擎一根高约三丈许,碗口粗细的长竿,已支好了架子,两男一女三名年仅十一二岁的小童帮手捧要钱的笸箩绕场一周,向围观的人们讨要着赏钱。
作为经朝廷承认的岭南地区最高军政领袖的冼夫人,不但具有本身独立的一整套军政班底,幕府中仿效朝廷尚书省各部,也设有呼应的吏户礼兵刑工六曹分掌岭南吏治、赋税、用兵、科罚以及工程诸事,并且麾下直接把握着多达十数万的军队,从某种意义上,称得上是国中之国,冼夫人幕府具有在岭南地区至高无上的号令力、统治力和影响力。
一想到关跃给本身限定了十天的刻日,杨凌不免在内心产生了又一个利诱:莫非过了这十天,高句丽就不会派人来石龙郡,朝廷对冼夫人就完整放心了吗?
当然,在幕府地点地创办这么一个文娱场合,冼夫人也有借此加强她对岭南诸俚部落统治力的考虑。由此,石龙郡城西的这座傩场日渐生长成为了岭南地区最负盛名,也是最热烈的大众文娱场合。这在一千多年前的隋朝,已是很可贵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