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隋唐演义 > 第11章 东岳庙英雄染疴 二贤庄知己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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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罢了契阔,伯当开言:“闻知兄长本日恭喜得一良马。”雄信道:“不瞒贤弟说,本日三十两银子,买了一匹千里龙驹。”伯当道:“马是我们预先晓得是一匹良马,只是为人再不要讨了小便宜,讨了小便宜,就要吃大亏。”雄信道:“这马敢是偷来的么?”伯当道:“马倒不是偷来的,且问卖马的你道是何人?”雄信道:“山东人姓王,我因欢乐得紧,不会与他细盘桓。二兄安知此事?敢是与那姓王的熟悉。”伯当道:“我们倒不与姓王的熟悉,那姓王的倒与老哥熟悉了。巧舌不如直道,那卖马的就是秦叔宝,适在西门市店中相遇,道及厚情,又有所赠。”雄信点头咨嗟:“我说这小我,如何有个欲言又止之意?本来就是叔宝,现在往那边去了?”伯当道:“下处在府西王小二店内,不久就还济南去矣。”雄信道:“我们也不必睡了,借此酒便可坐以待旦。”王、李齐道:“便是。”这等三人直饮到五更时候。恰是:

困厄识天心,题撕意正深。揣摩成美玉,熬炼出良金。

已成兰臭合,何问迹云泥。

胸中有志休言志,腹内怀才莫论才。

却只是大殿上风头里睡不得,前面又没不足暇的房屋,叫道人就扶在殿上右首堆木料家伙的一间耳房里去。虽非精室,却无风雨来侵。地上铺些稻草,把棕团盖上,放叔宝睡下,双锏因世人拿不起,仍留在殿角。玄成把叔宝被囊翻开,内有两匹潞绸,紫衣一件,一张公文批回,又有十数两银子,就对叔宝道:“这几件东西,恐兄病中不能照顾,待贫道收在房中,待兄病体痊可,托付还兄何如?那双锏,我叫道人搓两条细弱草绳,捆束在一处,就放在殿角耳门首,量人也偷不动,好借他来辟去些阴气虚邪。”叔宝传闻伏地叩首。玄成把紫衣潞绸等件,清算进房,在鹤轩中撮一帖疏风表汗的药儿,煎与叔宝吃了,出了一身大汗。次日就神思清爽,便能开言,玄成不住的煎药与叔宝吃,常来草铺头边坐倒,与叔宝盘桓,渐将米汤调度,病亦逐步稳妥。

饶君纵有冲气候,难敌平生运将来。

酣歌忘旦暮,寤寐在豪杰。

不觉二七一十四日,是日是十月十五日,倒是三元寿诞。近边住民,在东岳庙里做会。五更天就开大门,殿上撞钟擂鼓。叔宝身子衰弱,如何当得?虽有玄成盘桓,却无亲人把守,垢面蓬头,身上未免有些肮脏,气味难当。这些做会的人,个个憎嫌,七嘴八舌。恰是:

却说叔宝,穷不打紧,又穷出一场病来。只因市店里吃了一碗冷牛肉,初见王、李二友,心中又实在不安闲,又是连夜赶路,天寒霜露太重,内伤饮食,外边感了寒气。天明是十月初二日,耳红面热,浑身似火,头重眼昏,寸步难行,还是禀气旺,又捱下五里路来。离城十里,地名十里店,有二三百户人家,入街头就是一座大庙,乃东岳行宫。叔宝见古刹轩昂,且到内里晒晒日头再走。进三天门,上东岳殿前一层阶层,就像上一个山头,巴到殿上,希冀叩拜神明,求阴空庇护。不想四肢有力,抬不起脚来,一个头眩,被门槛绊倒在香炉脚下。那一声响跌,仿佛共工奋怒,撞倒不周山;力士施椎,击破始皇辇。论叔宝颠仆,也不该这等大响,因有这两条金装锏,背在背后,颠仆掼去,将磨砖打碎七八块。守庙的香火,搀扶不动,急往鹤轩中,报与观主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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