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友未可分贫富,定谊须堪托死生。
羡余火耗媚令长,加派飞洒朘闾里。
小民食王之土,秋粮夏税,理之当然,亦不为苦。所苦无艺之征,因事加派。比方一府,加派三千两助工,照正额所增有限,因那班赃官贪吏,乘机射利,便要加出甲等火耗,连起解盘费,上纳铺垫,都要出在小民。以是小民弄得贫者愈贫,富者消乏,乃至四方嗟怨,各起盗心。当时隋主为要起这件大工,四周大州,先已差官解银,赴洛阳协济,山东齐州与青州,亦各措置,协济银三千两,即将起解,是以上闹动了一名豪杰。
喜入酒肠宽似海,闷堆眉角重如山。
三征早已空悬磬,鞭挞更嗟无完臀。
阿谁为把穷民绘,试起当年人主观。
典衣何惜妇无裈,啼饥宁复顾儿孙。
秦琼只得随了刘刺史出来。唐万仞、连明都在府外接住道:“秦大哥,没何如缠到你身上来,兄的义气深重,决不肯亲身去拿,露个风声,在小弟耳内,我们舍死忘生的去,也说不得了。”叔宝道:“贤弟,我公然不知甚么陈达、牛金。”叔宝换了平常的衣服,进府公堂跪下。刘刺史以好言欣喜道:“秦琼,你比不得别的捕盗职员,你倒是个有出息的人,平素也能事。就是本日我讨你下来,也出于无法,你若公然拿了这两个通名的贼寇,我这个衙门中信赏钱外,别有很多看顾处。就是你那本官来爷天然嘉奖。这个批上,我即用你的名字了。”叔宝同众友出府烧纸,同心捕缉,此事踪迹全无。三日进府,看来总管衙门分上,也不好就打。第二第三限,秦琼也受无妄之灾了。
却说咬金一起捏了袖口,走到家中,见了母亲,一味欢乐。母亲饿得半死,见他吃得脸红,不觉怒从心上起,嗔骂道:“你这牲口,在外边吃得这般醉了,竟不管我在家中无柴无米,饿得半僵,还要呆着脸笑些甚么!我且问你,本日柴扒已卖完,卖的钱却如何用了?”咬金笑道:“我的令堂,不须着恼,有大买卖到了,还问起柴扒做甚!”母亲道:“你是醉了的人,都是酒在那边说话,我那边信你。”咬金道:“母亲若不肯信,待我袖里取出银子来你看。”母亲道:“银子在那边?”咬金摸袖,不见了银子,又摸那一只袖,跌脚叹道:“一锭银子掉在那边去了?”母亲道:“我说是醉话,那边有甚么银子!”咬金睁眼道:“母亲若不信孩儿,孩儿就扼杀在母亲面前。孩儿凭着酣醉,决不敢欺诳母亲,孩儿本日驮着柴扒,街坊村庄,周回走转,没有人买,在旅店上吃酒。不想遇着个财主,武南庄的尤员外,一见仍旧,拉孩儿归去。孩儿就把几把柴扒,算清酒钱,跟到他家,他与孩儿结拜弟兄,要同孩儿出去做些心机。孩儿道母亲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