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谨下楼梯,另有几步,就瞥见尉迟南,回身上来对雄信道:“倒是尉迟昆玉。”雄信大喜,叫速速下去。尉迟南瞥见公谨,同一班豪杰下来,料是雄信朋友,喝退尉迟北。尤俊达也喝回程咬金。咬金、尉迟改换衣服,都来相见,相互陪礼。仆人叫酒保拿斧头上楼,把蹬坏的一块板,都敲打伏贴,又排一桌划一酒上去。单雄信一干共十三筹豪杰,掌灯喝酒。这一番酒兴,都有些闹阑了,大家好恶分歧,爱饮的,楼上灯下,残肴剩酒行令猜拳;受不得繁忙的,叫部下打了铺盖,客房中好去睡了;又有几个欢畅的,出了旅店,夜深月色微明,联袂在桑林内里,叙相逢间阔之情。楼上吃酒的张公谨、白显道、史大奈,原是酒友,因大奈打擂台,在幽州仕进,间别久了,要吃酒叙话。那童佩之、金国俊,白天被程咬金杀败了一阵,骨软筋酥;柴嗣昌也是骄贵惯了的人,先去睡了。单雄信、尤员外、王伯当、李玄邃、尉迟南这五小我,在桑林中说话很久,也都前后睡了。
纵联胶漆似陈雷,骨肉情浓又不回。
人生只要朋友,没有君臣父子的庄严。有兄弟的和睦,更有老婆前亦说不得的,偏是朋友能够相商。故朋友最是难忘,最能起人记念。况在豪杰见豪杰,意气相投,相互没有初相见的怀疑,也没贫繁华贱的色相,如果知心义盟老友,偶尔别去,真是一日三秋,常要寻着个机遇相聚。
却说贾润甫原也是秦叔宝老友,侵晨起来,书房里清算礼品,开礼单行款,明日与秦母拜寿。后生走将出去道:“启老爷,潞州单爷,同一二十位老爷,都到了。”贾润甫笑道:“单二哥同众朋友,本日赶到其间,也为明日拜寿来的,少不得我做仆人。把这礼品且收畴昔,不得自家拜寿了,毕竟要随班施礼。”叮咛厨下庖人,客人众了,先摆十来桌上马饭,用家中便菜,叫管事的人城中去买时新果品,精美肴馔,正席的酒,也是十桌摆,部下人虽多,多把些酒与他们吃。叫班吹鼓手来,壮观壮观。本身换了衣服,出门降阶驱逐。
羽檄飞如雨,良朋聚若云。
量为欢中阔,言因醉后多。
诗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