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隋唐演义 > 第38章 孙安祖走说窦建德 徐懋功初交秦叔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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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曰:

旗翻幔海威先壮,帆指平壤气已吞。

调寄《乌夜啼》

秦母对叔宝说:“难为张大人意义,汝只得去走遭。只愿天佑,早得胜利,仍然享伉俪母子之乐。”叔宝另有迟疑之意,罗士信道:“高丽之事,以哥哥才力,马到胜利;若家中流派,嫂嫂自善主持。只虑盗贼生发,士信本意随哥哥前去,合力平辽,今不若留我在家,总有毛贼,料不敢来侵犯。”三人计议已定,次早叔宝又恐张郡丞到庄,不美意义,本身入城,换了公服,进城相见。张郡丞大喜,叫旗牌奉上札符,与叔宝收了。张郡丞又取出两封礼来:一封是叔宝赆仪,一封是送秦老夫人菽水之资。叔宝不敢拂他的意,收了。叔宝谢别。张郡丞又执手丁宁道:“以兄之才,此去必定胜利。但高丽兵诡而多诈,必分兵扼守,本地兵备,定然单弱。兄为前驱可释辽水、鸭绿江勿攻。唯有浿水,去平壤比来,乃高丽都城,可乘其不备,纵兵直捣;高丽若思内顾,首尾交击,弹丸之国,便可下了。”叔宝道:“妙论自当书绅。”就辞了出门。到家摒挡了一番,便束装同旗牌起行。罗士信送至一二里,大师丁宁保重而别。

两边正赶打时,一个小厮被赶得慌,一交绊倒在叔宝面前,叔宝悄悄扶起道:“小哥,这是谁家小厮,这等样张致?”这小厮哭着道:“这是张太公家看牛的。他每日来看牛,定要妆甚官儿,要我们去跟他,他自去草上睡觉。又要我们替他放牛,若不依他,就要打;去跟他,不当他的意儿,又要打。我们打又打他不过,又不下气伏事他,故此纠下很多大小牧童,与他打。却也是常日打怕了,便是大他六七岁,也近不得他,像他这等奢遮罢了。”叔宝想:“懋功说是罗家。这又是张家小厮,便不是,也不是个庸人了。”挪步上前,把这小厮手来拉住道:“小哥且莫发恼。”这小厮睁着眼道:“干你鸟事来!你是那家老子哥子,想要来替咱厮打么?”叔宝道:“不是与你厮打,要与你讲句话儿。”小厮道:“要发言,待咱打了这干小黄黄儿来。”待洒手去,却又洒不脱。

正说时,只见一个家人,传送朝报出去。雄信接来看了,拍案道:“端的昏君,这时候还要差官补葺万里长城,又要出师去征高丽,岂不是劳民动众,自取灭亡。就是来总管无能,大厦将倾,岂一木所能支哉!前日徐懋功来,我烦他捎书与秦大哥;今若来总管出征,怎肯放得他过,恐叔宝亦难乐守林泉了。”安祖道:“前人说得好,虽有聪明,不如乘势;今若不趁早出去,清算民气,倘各投行伍散去,就吃力了。”建德道:“非是小弟深谋远虑,一则承单二哥高情厚爱,不忍轻抛此地;二则小女在单二哥处打搅,很有内顾萦心。”雄信道:“窦大哥你这话说差了,大凡父子兄弟,为了名利,免不得分离几时;何况朋友的聚散。至于令爱,与小女甚是相得,如同胞姊妹普通;况兄之女,即如弟之女也。兄可放心前去,倘出去成得个局面,来接取令爱未迟;若弟有甚变动,天然送令爱偿还兄处,方始放心。”建德见说,不觉挥泪道:“若然,我父与女真存亡而骨肉者也。”主张已定,遂去清算行装,与女儿丁宁了几句,同安祖痛饮了一夜。到了明日,雄信取出两封川资:一封五十两,送与建德;一封二十两,赠与安祖。各自收了,谢别出门。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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