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惭诸葛三分业,且诵文王八卦辞。
早向墓穴报知己,青山那边吊孤魂。
今说徐懋功恐王簿两个不能建功,本身带领一枝人马,赶到令媛堡来。岂知罗士信已用计破了,城内军民不分老弱,把他杀个一空,懋功深为感喟。王簿亦已到得虎牢,将精兵一千,改扮了郑国灯号,夜间赚开城门,把一个王行本在睡梦中捆缚去了,早已占有了城。虎牢、洛阳险要二处,俱为唐家占住,懋功不堪之喜,对王簿道:“此地虽定,但王世充差代王琬、长孙安世去求窦建德,未知建德可允发多少兵来助他;我且将二兄之功,报知秦王,看他作何计算。”
正说时,天气已暮,只见很多车仗来接,懋功只得与润甫分离。明早做下署乐寿印信文书,并书帕银二百两,差官送与贾润甫,又命亲随小校两个,将小礼百金,与宫奴青琴,送归袁紫烟。二人去了返来讲道:“宫奴礼金,夫人处俱已收讫。”差官又禀:“贾爷处文书礼节,流派钳封,人影俱无,只得持回。”懋功大惊道:“莫非我昨日是见鬼?”忙骑了马,本身到拳石村来看,公然铁将军把门,问其邻里,说是昨夜五更起家,一家都往露台去进香了。懋功叹道:“贾兄何不情至此?”心上迷惑,忙又到杨公墓所来,袁紫烟叫馨儿换了服色出来拜送,懋功执手丁宁了几句,然后上马登程,往洛阳进发。恰是:
垂衣河北尽悠游,何事横戈浪结仇?
懋功此时感觉心醉神飞,只得别了出来,对润甫道:“弟向来浪走江湖,因所志得逞,尚未谋及家室;今见此女,实称心合意,欲求兄为之执柯,未知可肯为弟成全否?”润甫道:“此系美事,弟何敢辞劳,管束成绩;先到寒舍去坐了,弟去即来复命。”懋功渐渐的跟到润甫家中去。坐了片时,只见润甫笑嘻嘻的走来讲道:“袁朱紫始初必欲守志终天,被弟再四解喻,方得依从;但是要依他三件事,谅兄亦易处的。”懋功道:“那三件事?”润甫道:“第一,要守满杨公之制,方许事兄。第二,要收领杨公之子馨儿母子两口,去扶养他上达成人;第三,有个女贞庵,系隋炀帝的四院夫人,在内焚修,与袁朱紫是异姓姊妹,当年杨公送四位夫人到彼削发,原许他们每年供膳,俱是杨公送去,今若连合朱陈,必须继杨公之志,以全朱紫昔日结拜之情。只此三事,倘肯俯从,便是兄的人了。”懋功大喜道:“不要说此三件,就再有几件,弟亦乐从。”就叫身边孺子,到前寨王将军处,取银二百两,彩缎十表里,身上解佩玉一块,递与润甫道:“军中仓促,不及备仪,聊以二物银两,权为定偶。”润甫忙叫部下并孺子携去,送与袁紫烟,申明依了三章之约。袁紫烟然后收了,将太乙混天球一个,在头上拔下连理金簪一枝,答复了润甫;同孺子从人返来,付与懋功收讫。懋功道:“承兄成全弟家室,弟明日当有些微薄敬,并统领乐寿文书,一同送来,大师共佐明君,岂不为美。”润甫道:“闲话且莫讲,叨教智囊,王世充破在朝夕,单二哥如何收煞?”懋功皱眉叹道:“若提起单二哥,恐有些费手。”懋功又把前雄信追逐秦王一段,说了一遍。润甫跌足道:“若如此说,单二哥有些不当,兄与秦大哥,俱系昔年存亡之交,还当极力挽回方妙。”懋功道:“这个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