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草春来交茂,春闺春兴方浓。争教小婢向园中,偏觅芳菲各种。各出多般多品,争看谁异谁同。因何一笑展欢容,斗着宜男心动。
隔了几日,太后叫张说又问,说对如前。太后大怒,元忠贬高要尉,说流岭表,昌宗因张说不肯诬证元忠,挟太后之势,连夜要促他起家。却说张说有爱妾姓宁,名怀棠,字醒花;生时母梦人授海棠一枝,因此得孕,其诸母戏道:“海棠睡未足耶!”其母道:“名花宜醒不宜睡。”故号醒花。及归张说时年十七,姿容素净,文才敏捷。张说统统奥妙变乱,俱他掌管。一日有个同年之子,姓贾名全虚,父亲贾恪,官拜礼部尚书。全虚年方弱冠,招考来京,特来拜见张说,因见全虚幼年多才,留为书记;凡书札来往,皆彼代笔,住在家中,忽忽过了一夏,秋来风景,甚是可儿;残梧落叶,早桂飘香。全虚偶至园中绿玉亭前闲玩,劈面撞见了醒花;全虚色胆如天,竟上前深深作揖道:“小生姑苏贾全虚,偶尔游行,失于躲避,望娘子恕罪。”那醒花也不回言,答了一礼,竟望里边出来了。醒花心上思惟起来:“吾家老爷,只说贾相公文学富赡、家世贵要,并不题起他风韵秀雅,脾气暖和;看他举止温馨,决不像个落薄之人,吾今在此,固然享用,终无出头之日。”到有几分看上他的意义。全虚固然一见,并不知此是何人,又无从那边拜候,胸中时候驰念,只索付之无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