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坚听他说到杨广半路遭到赤髯少年偷袭一节时,禁不住前倾着身子,凝神谛视着鱼俱罗,开口问道:“你是说,那歹人打伤了叔德,而你,打败了歹人,救下了阿纵?你叫甚么名字,几时进宫当差的啊?”
“叫他们来此处晋见吧。”杨坚闻言一怔,心中暗想:阿纵这小子,该不会又找到了个破案的线索,急吼吼地赶着进宫来向本身邀功吧。若这回,他还是捕风捉影的话,本身可真要重新考虑,是否要另派别人出镇并州了。
“启禀父皇,昨夜儿臣携屈、鱼两位将军前去西市四周之石屋院查案,不承想在石屋院中发明了前朝的司马皇后,和叛臣尉迟迥的孙女尉迟芳林,因二人身份特别,儿臣不敢多做担搁,故朝晨入宫禀奏父皇。”杨广未得杨坚叫起,只得蒲伏在地,头也不抬地禀道。
杨坚明知是李圆通素与杨俊要好,是他暗里里向杨俊流露的动静,引致兄弟间争相要求出镇,却顾及多年的主仆情分,犯不着为了戋戋小事惩罚于他,只得端起父亲、君主的架子,对三个儿子恩威并施,一方面严辞责令他们不要胡搅蛮缠,另一方面也承诺三个儿子,待将来他们长大些,会分遣他们出镇良地的。
杨坚正坐在殿内胡思乱想,就听殿外杨广报名请见道:“儿臣携左亲卫多数督屈突通,左翊卫别将鱼俱罗求见父皇。”
“阿纵,一早就入宫来求见朕,有甚么紧急的事要向朕禀奏吗?”有两位臣子在场,杨坚成心拉长了调子,向杨广问道。
鱼俱罗浑然不知杨坚为何要皇后见见本身,忙不迭地趴在地上磕了个响头,爬起来回身就跑。
杨坚徐行踱回殿中坐下,随即又想到:若说阿纵上回纯属捕风捉影,倒也一定尽然。起码本身用了敲山震虎之计,授意苏威命长安市令以违背朝廷禁令的名义查封了刘鲂运营的那座酒楼以后,刘鲂还曾惶惑不安地入宫来求见本身,劈面解释了他和广陵首富张季龄自结识到合股运营酒楼的前后颠末,信誓旦旦地向本身表白了忠心。只不过,据他说,他是经太子左庶子卢贲从中牵线,才结识的张季龄,倒实在出乎料想。过些日子,本身须得找机遇将卢贲调离太子杨勇身边,免得将来一经发明卢贲有私通南陈的形迹,太子也跟着他吃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