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郡公杨素的夫人郑祁耶出身于荥阳郑氏,是当今皇后独孤伽罗最要好的闺蜜,明天她一早就到正阳宫来见独孤伽罗,一则是因昨晚独孤伽罗命何柱儿到她家中传话,要她本日到正阳宫相见,二则倒是为了替夫君杨素讨要差使来的。
“这……”鱼俱罗难堪地转头看了两个小女人一眼,他是头回奉旨办差,不想因担搁了时候引来天子对本身的不满,鼓了鼓勇气,靠近何柱儿身边,抬高了声音求他道,“公公,不瞒你说,万岁爷特地命我带前朝司马皇厥后见娘娘,这如果担搁了时候,皇上见怪下来,我可吃罪不起呀。你看是不是……”
司马珞在宫中时,这何柱儿不过是一个黄门小宦儿,只因北周宣帝宇文员时不时地听人调拨,意欲对杨坚一家倒霉,他曾为独孤伽罗出入宫门行过便利,以是,独孤伽罗入主正宫后,便将他擢拔至身边做了内谒者,眼下已是长安宫宦者当中炽手可热的人物了。
“回娘娘的话,咱家名叫何柱儿,原在露门当差,蒙当今娘娘种植,才得以入正阳宫服侍娘娘的。前些日子介国公为南陈妖孽所害,咱家还曾听我家娘娘念叨您来着,说不知珞儿现在身归那边,是否还在长安,您今儿既来了,就请在此稍候,容咱家入宫先通禀一声。”何柱儿说罢,不待司马珞再开口说话,冲鱼俱罗使了个眼色,回身入宫通禀去了。
鱼俱罗押送着司马珞和尉迟芳林来到正阳宫外时,恰碰到何柱儿从宫内往外走,他因和何柱儿是同亲,且同在宫中当差多年,彼其间非常熟悉,便开口叫住何柱儿,问道:“公公,娘娘这会儿在宫中可得闲,我奉了万岁爷的圣旨前来求见娘娘,可否请公公代为通传一声?”
何柱儿蹑手蹑脚地返回正阳宫正殿时,独孤伽罗和郑祁耶正相互陈述着后代家常,只听郑祁耶陪笑劝独孤伽罗道:“娘娘,臣妇方才听了娘娘的一番话,倒颇替娘娘感到欢畅呢。几位皇子你争我赶地想为朝廷效力,替皇上和娘娘分忧,这不正预示着我大隋畅旺、昌隆吗?娘娘又何必为此而烦恼。即拿臣妇家中那一对长幼爷儿们比拟,老的整天在家无所事事,一天到晚把本身关在书房里不知在干甚么,小的呢,论年纪和越王同岁,却呆头呆脑的,连马都还骑不得,要说愁,臣妇整日都愁死了。”
司马珞怎会认得何柱儿,目睹他跑过来向本身施礼,只据此猜想到他是宫中当差的旧人,遂和颜悦色地冲他说道:“公公免礼,你唤做甚么名字?是原在正阳宫当差,还是新出去的?”
独孤伽罗听她话音儿,对郑祁耶内心做何设法已了然于心,遂浅笑着打趣道:“夫人本日进宫来,敢情并非是纯粹陪着本宫聊聊家常,而是为夫君讨要差使来的。说吧,你家处道想做些甚么,瞧在你我姐妹多年的情分上,本宫能够例外在皇上面前提上一提。”
独孤伽罗听郑祁耶如此说,内心舒坦了很多,反过来劝她道:“你们家处道乃是当今之世数得着的大豪杰,有道是‘我不去求繁华,只恐今后繁华来逼我’嘛,迟早都会得展其才,大有作为的,你急甚么?再说,本宫前几天还听皇上提及,要杨素和高颖等人一起参与草拟《开皇律》,他整日在书房中只怕是在精研律法吧。再说,我宁肯阿衹兄弟三个都像你家玄感那样,老成慎重些的好,免得每天都来围着本宫闹,叽叽喳喳地吵得我脑仁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