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母亲开口允准,杨广禀承古时礼节,决不敢先动筷子,此时听到母亲叮咛,遂承诺一声,起首拿起调羹,就向面前的食鼎内伸了畴昔。
因第一口吃到嘴里咸中带苦,这回独孤伽罗格外加了份谨慎,接过何柱儿呈上的蟹黄豆腐,先用舌尖挑了一小块,卷入口中品着滋味儿。
待何柱儿用一柄银制的调羹捞起一块嫩汪汪,白中透红的蟹黄豆腐呈到她面前,独孤伽罗瞧得清楚,只见白嫩细致的豆腐上还洒着几粒淡黄色的桂花花蕊,自有一股芬芳的桂花香气模糊窜入鼻中,不由得食欲大开,从何柱儿手中接过调羹,缓缓地放入口中,伸舌欲细品滋味如何。
独孤伽罗立马将调羹掷还给何柱儿,沉着面孔问杨广道:“阿纵,这道蟹黄豆腐你来尝尝,看咸淡如何呀?”
“何柱儿,将本宫面前这鼎蟹黄豆腐给晋王端畴昔,叫他尝尝这鼎蟹黄豆腐滋味如何?”
杨广这时才瞧出母亲面有不虞之色,仓猝伸调羹从何柱儿端过来的食鼎中捞起一块来放进嘴里,紧接着一皱眉,吃力地将那块盐放多了的豆腐咽进肚里,起家向独孤伽罗赔罪道:“想是掌厨之人一时不慎,盐放多了些,请母亲恕罪。”随即回身呵叱两名侍女道:“还不从速撤下这道蟹黄豆腐,去问问谢讽,倒底是如何回事?头回奉养母后的饮食,为何如此不消心?”
必然是丁三儿暗中搞的鬼!杨广回想起谢讽初进府那天丁三儿各种变态的表示,遂一心认定明天是丁三儿黑了谢讽一回。
因明天明面上是为看望才获准开府建衙的次子杨广而来,独孤伽罗只得强自按捺住心头的不悦,干咳两声,故作粉饰地问杨广道:“咳咳,天已至未时了吧,如何还不见饭菜进呈上来?”
“你将来有一天到了晋阳,可不准再任着性子胡来,搞这么一堂可谓豪奢的安排放在殿内,你可记下了?”独孤伽罗抬手指着正殿内崭新的陈列,开口就训戒起杨广来了。(未完待续。)
独孤伽罗见萧萧、瑟瑟两个仪容端庄,举止得体,心头的不快渐消,对劲地点点头,低头谛视往面前几案上已布列下的饭菜望去,却见正当中一只鼎内汪着水嫩嫩的一块豆腐,豆腐当中掏空,填满了油亮通红的蟹黄,食鼎中间则顺次摆放着酒糟鱼、水芹核桃、菠棱菜卷子等几样小菜,另有一只细白瓷的盘子,内里盛装着四块精制的月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