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长得眉清目秀、斯斯文文的年青人,举手投足间带着天生的狷介,如若不是听到小伴计劈面称他做大厨,杨广会误觉得他是一介世家公子,而全然想不到他会是这“江南岸”酒楼上掌案的大厨。
醋、蒜、芥末、辣子......眨眼间,小伴计便手脚敏捷地在桌案上充满了各种小食碟,又在杨广和虞孝仁面前各自摆放上了一只空碟。
但是,当他的目光落在小伴计手中的托盘上时,却并没有看到上面放有泡菜、石锅拌饭和大酱汤,而只要一条嘴里还在吐着泡泡的活鱼,鱼的身子旁鲜明放着把二指宽,三寸长的剔鱼刀。
“这是要吃韩餐的节拍啊。”杨广眼瞅着这架式,不由得遐想到了酸香适口的泡菜和热气腾腾的石锅拌饭,另有浓浓的大酱汤,下认识地咽了口唾沫。
杨广脑中方闪过如许的动机,就见从门外施施然又走出去一小我,小伴计一见此人,忙躬身赔笑道:“谢大厨,一应所需调料已备下,请大厨用刀。”
“回公子的话,小可自幼便好嘴贪吃,又生得一副急脾气,常常家中灶间炊饭未熟,我就单独跑到厨下观炊,就这么着,一来二去地,跟着我家厨子学会了炊饭、烹调的技艺,没想到本日却成了小可赖以餬口之道。”谢讽说到此处,脸上掠过一丝落寞的神采。
包间的房门被人从内里悄悄推开了,还是那位小伴计,手上捧着一个巨大的木制托盘,笑呵呵地走了出去。
虞孝仁见杨广听得津津有味儿,不好拂了他的兴趣,按捺着心头的焦心,点了点头,对谢讽所说表示附和,又向他问道:“你是新来的大厨?如何本来没见过你?”
谢讽边从鱼腹部片下两片肉,放进杨广面前的碟中,边向他讲解道:“公子,这鱼腹上的肉远不如鳃边之肉鲜美,不过,用来却饥最好,公子无妨蘸些蒜蓉来吃,味道更佳。”
“啊,本来是吃生鱼片。”
(今晚有加更,时候会在23点,求保举、求保藏)一旦窥破了虞孝仁心底埋没的那点儿谨慎思,杨广反倒不急了。他一边端起面前的茶碗小口喝着茶,一边向门外叮咛道:“出去吧。”
“回公子的话,小但是半月前才从江左流落至长安,蒙东主不弃,相中了小可这点技术,遂留小可在‘江南岸’掌案,奉侍各位朱紫。公子,这条鲻鱼已用上好的糯酒腌了有两个多时候,此时正宜服用,您看?”
“公子无妨拿这鱼肉来蘸醋吃,最是鲜美非常。”谢讽站在一旁,轻声提示杨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