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澜却还不依不饶:“太上皇这便上脸了?想来较之鹿血酒的确更胜一筹?”
“太上皇本日表情似是很好?身子可好转了些?”萧澜端起一杯酒,啜饮一口。
我周旋于这几人当中,只觉像陷在一张蛛网里,难缠得很,干脆以透气为由离了席位,去找一旁单独逗鸟的萧璟,与他闲谈起乐律诗歌一类风雅之事来。
这小子,真是无耻至极,竟然当着我的面.....
是梁然。我转头瞧见他那张与梁笙类似的脸,心中那点愁闷也便散了,一手搭上他手背,一手托着鱼鹰,渐渐朝船头走去。简朴的问候过萧澜,我便在他右面我特设的席位落了座。几月不见,萧澜肤色晒深了很多,精力也好了很多,不知还是否偶发癫狂,他神采如常,只是谛视我时还是不怀美意的眼神。
萧独沉默一瞬:“方才,我......”
他见我误服,竟也不动声色。
现在,萧澜还能把这奉上门来的皇后赐给哪位皇子?推都推不掉。
此时,萧瞬笑着取出一个精美的木盒。
“此次前来,臣带来一件宝贝,想要献给皇上。”
我瞧着心觉风趣,这两兄弟的私交,迟早纸包不住火。见我盯着萧璟看,萧默面色不悦,抓着鱼鹰翅膀,“咔嚓”一声拧折了,扬手扔出船外。
萧独又喝下几口水,此时,忽听“倏”地一声,一道寒光擦着我耳畔而过,萧独立时将我扑倒在地,抱着我几个翻滚,滚入河边灌木林当中。
我僵着身子,假作没有知觉,萧独倒变本加厉起来,撩开我的鬓发往衣领里亲。
“三弟,好好的鹰,我还想养着玩儿呢!”萧璟愠怒地责怨。
萧默垂着眼,不冷不热道:“鱼鹰爪利,万一伤着皇兄的脸,有损仪容。”
我说不了话,点了点头,有力地倚着树干。
“皇叔如果不介怀,不如把这鹰借我养养?”萧璟又拈起一颗葡萄,问道。
“你就晓得绝望。”萧璟轻哼一声,不说话了。
“什,甚么如何?”一股隐形的压力当头倾来,我舌头都打结了。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愈来愈近,我不敢乱动,已是连杀心都起了,只恨为何方才没任由萧独这野狼崽子毒发身亡,他却对逼近的动静置若罔闻,猖獗将我颈间亲了个够,等那人只离一步之遥时,才悄悄起家,精准地扼住那人脖颈赛过在地,胳膊一紧,便掰断了他颈骨,连续串行动又快又狠,活似野狼突袭猎物。
也不知是受谁的教唆。不会是萧澜。他若想杀我,早便动了手,用不着等本日。
我像是失声了。
如此一想,我顿觉悚然,又见那随乌邪来的魑人步队中走出一女子,红衣蒙面,头发以骨簪盘起,盛装打扮,仿佛是魑国待嫁的新娘装束,一看便不是等闲身份。公然,乌邪朗声笑道:“这是吾之亲妹,特来瞻仰冕国国君之威。”
他出征这几月都没派人赐我丹药,我天然好了很多,但好,又能好到那里去呢?
“那便好,朕还担忧乌邪王到来,太上皇不能一显风采,与他赛上一场!”
我挖苦地扯了扯唇角,用银甲试过酒液,举杯敬他:“听闻皇上大战得胜,孤是表情大悦,恶疾不治而愈,身子天然是好了很多,多谢皇上挂记。”
我身子一轻,转眼冰冷的水淹没头顶,我奋力挣破水面,整小我却被激浪撕来扯去,眨眼工夫,已被一道大浪推离天舟数十丈远。我本就没甚么力量,水性又自小不好,更别提此时是夜里,我当下呛了好几口水,晕头转向,远远闻声有人喊着下水救人,我却辨不清方向,想起这水里有食人大鱼,不由仓促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