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并非只要凶信,另有喜信,白衣卫从乌顿手中救出了随行的长歌公主,皇后乌珠,另有白辰。”
他们不知,他躺在帝陵中,我百年以后,将葬在他的身侧。
一曲未毕,他便已倒在了龙墀之下,笛子骨碌碌的滚到一边。
但信被原封退回,一并退回的,另有我送去的黄金与美女。
这乌绝王人如其名,手腕狠绝,一下台便将大王子杀死,其他两位王子则远逐边疆,明奉王后为太后,实则将其囚禁,稳住内部局势后,便开端向外扩大,短短一年间,就兼并了周边九个西域蛮族小国,一统西域的野心,昭然若揭。
正想喊他,便听外头有人通报有人求见,不巧恰是翡炎。
“白厉,你说,那小子会不会恨朕?他的灵魂,情愿返来么?他死在千里以外,看得见,朕留着一盏灯,在等他么?”
那罅隙敏捷伸展开来, 陷完工一个庞大的洞穴。
我未曾见这桀骜不驯的狼崽子哭过。在腹背受敌,葬身大火的时候,他有没有堕泪?他是不是觉得我骗了他,抱恨而死?
魑海内斗不休,三位王子相互争锋,王廷一分为三,把持大权的王后失势,大战一触即发之际,倒是一名不具王储资格的亲王把控了朝政,即位为王,称乌绝王。
萧煜大笑起来,笑声响彻大殿,竟甚为凄怆。
为平抚天怒,我大赦天下,放了至今关在刑寺的几位大臣,却暗中派白衣卫节制了他们的家人,这几位本来受越太尉管束,与萧煜走得近的大臣感激涕零,向刑部结合“控告”镇国公在府中仿造玉玺,藏于新修的神庙当中,恐有谋反之心。
我问翡炎,他是否请到了神,获得了甚么启迪,翡炎奉告我,神未曾请到,却在天坛上瞥见荧惑在心宿边盘桓不去,是为荧惑守心,是大凶之兆。自古以来,此星便意味着帝王有灾。
“白厉。”
“臣在。”
我狠恶的咳嗽起来,肺腑收回阵阵浊音。
白厉停停止,拾起一枚灯匙,加了些鲸油出来。
宫人们惊于我授一个叛国之人如此殊荣,既赐龙袍随葬,又将他奥妙送入帝陵,他们不知,我赐萧独的,是皇后的报酬。
如此合情公道,满朝高低,无人敢上奏讨情。
而使者竟被杀死,尸技艺中,握着一个信筒。信筒里,是一张舆图,在冕国的边境上,鲜明印着一个血指印。
甚么也没有。
草席一掩,曝尸荒漠,野兽分食。
那是一个被烧熔了的虎魄珠子,像一滴染血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