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着乌顿解释没有任何意义,该听我解释的是萧独。
“并非如此。”他摸了摸下方的雪狼,冷冷道,“猎奇罢了。”
“为何?一只牲口罢了,不听话便该杀了,不是么?冕国的天子本来这么仁慈?呵,倒和本王印象中有所分歧。”
这头狼与乌绝,都有着萧独的影子,对我的反应却迥然分歧,到底有甚么蹊跷?我必然要探出个究竟,刨出个答案。
“看来臣这把赌对了,又是娘舅赢了。”
“乌绝王曲解了,此献身非彼献身,是献身求药也。”
他腔调波澜不惊,全然是提起一个陌生人的态度。
桑歌点了点头,爬到乌绝足下,换了魑语复述了一遍。乌绝手上行动一停,看了我一眼,低下头在桑歌耳边说了甚么,他便又爬了返来:“王问你,伤着哪儿了?严不严峻?”
话未说完, 他的嘴便被捂住,支离破裂的哀鸣戛但是止, 取而代之的是野兽般的低吼和啪啪的**撞击声,不堪入耳。
“乌歌,你把这俘虏天子带来干吗?”那秃顶男人笑着,嘴里叼着水烟管,朝我轻浮地呼了口烟雾,“倒真是个美人儿!”话未说完,他就“嗷”地惨叫了一声,捂动手腕朝乌绝五体投地的伏跪下来:“娘舅……大,大王息怒!臣不该猖獗!”
“我记得你,你对我有恩。”那宠奴抬高声音,将一根水烟管递给我,“王没赶你走,就是把你当客,你别惊骇。”
我这才想起本身身处何地,一阵胸闷:“公然是蛮人, 你们就如许随便摧辱俘虏?他但是一个铁骨铮铮纵横疆场的将军!”
四哥,若你活着,会不会感觉很好笑?
药酒端上来,我便连续灌了好几大口,假作酣醉,将腰带解开来,袒胸露要地斜卧在软毡上,眯眼瞧着乌绝乱笑。
我伸长一条腿,搭到桑歌肩上,将衣摆往上撩了撩。
乌绝挥了挥手,道:“赐他药酒。”
“四弟,你把他送来做甚么?不晓得大王在和我们谈事么?还杵在这儿不走,这么不见机,没瞥见大王都起火了?要晓得,大王最讨厌背信弃义不守承诺之人,你别和他搅和在一块!”
“如许……叫作不虐待?”见白厉被摧辱,我只觉有人在扇我耳光, 怒不成遏。
那保卫踌躇了一下,正要回身出来,乌歌便将他一把推开,一手翻开了门帘。只见穹庐内云雾环绕,满盈着一股浓烈的烟草味,几个衣不蔽体的宠奴围成一圈在烧水烟,乌绝坐在当中的皋比大椅上,裸着半边臂膊,正与一名身材壮硕的秃顶男人在掰手腕,紧实壮美的肌肉泛着一层潮光,惹眼得很。
现在处境倒转使我感到尴尬,错开了目光:“多谢。”
若那雪狼是萧独所化,我不信它会冷眼旁观。
“你――”我气得语塞,臊得如坐针毡,“朕何时这么说了!”
“大王,你看看,朕伤得严不严峻啊?”
乌顿“哈”了一声,一时脸上的神采变幻莫测,转头看向乌绝:“王,你可别中了他的招,臣得提示你,此人就是个祸害,迟早变成大祸,不如杀了,我们一鼓作气攻进冕京去!”
独儿……
若乌绝是萧独,我不信他见我如此模样会无动于衷。
可他在这里么?听得见么?
我深吸一口气:“乌顿,你如何会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