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牙嘶吼:“你放开,我要与你,再战一场!”
乌沙大笑:“不杀。你舍得杀我,我却舍不得杀你。”
我欣然若失,喃喃道:“那天然是,纵横四海,浪迹天涯。若得遇一人,既为敌手,又是知己,相知相惜,称心人生。”
“胡说!”
我被动机吓了一跳,有些发急。
我突然一惊,浑身紧绷:“你说甚么?”
乌沙“嗯”了一声:“仿佛叫羊胎衣。在你们那儿……”
“王,别将他喂狼,我要他。”
“白厉,你是不是喜好我?”
震愕之时,我忽听乌沙笑道,满尽是胜者的对劲。
心无邪念。
输得很完整。
我躺着不动,瞟了瞟四周,余光扫见一道寒光。
作者有话要说: 想了一下前面的还是不好放上来,你们晓得去哪找哈
乌沙饶有兴味的核阅着我,目光炯炯:“不然,你为甚么会输给我?白厉,你技艺并不逊于我,只是你乱了心智。”
我凝睇着灯火,面前晃过一抹健旺身影,耳畔似响起刀剑订交之声与那恣肆的大笑, 一时有些怔忡, 脑海中一股脑涌出很多回想, 尽是与那人相处的光阴。初度, 与他比武, 只觉如遇克星, 亦师亦敌;第二次, 在孟府中受困之时被他救下, 更赠以伤药;第三次,在宫殿穹顶上把酒言欢,比武参议……
我顿觉一阵屈辱,看了一眼被乌绝掳走的天子,不由咬紧了后槽牙,腰间一紧,乌沙竟将我打横扛到了肩上,像个满载而归的猎人,而我则成了个任人宰割的猎物。我奋力挣扎起来,双脚狠踹他下腹,乌沙吃痛,浑身一震,箍着我腰身的手臂却涓滴未松,接着我后颈被重重一劈,便落空了认识。
一声轻唤, 将我的神思拉了返来,我回过甚去:“臣在。”
我被他一惊一乍搅得心神不宁,全然失了平静:“何事?”
“别吃力了,要制住你如许的妙手,当然得用上点药。”
可那人,这么久毫无消息,恐怕是也已……
他咧嘴大笑,眼眸闪动:“看把你吓得,我如何会对你用这个?固然,我倒是挺想。不过,我想先问清楚一件事。”
暗卫是死士,输了便是令仆人受辱,只能以死赔罪。
输了。
我回过神来,咬牙驳斥,竭尽尽力一把抓过他那弯刀,朝他甩去,乌沙侧身一避,将弯刀稳握在手,几缕金发猝然断落。
我点了点头,复而又点头,不知该如何作答。
我怒问:“你给我下了甚么?!”
我握牢手中利剑,见那苗条的暗影如幽灵般逼至身前,一剑长虹贯日,直刺而去,剑风一刹掀动他的金色的额发,锋芒照亮他唇角不羁的笑意与那双比女子还要曼妙多情的眼。我呼吸一紧,劈,刺,扫,削,挑,挽出朵朵剑花,招招致命,他旋身,劈,撩,斩,截,抹,弯刀矫捷如蛇,却非杀招。
――我怕与他比武,会输。
他弯下腰,靠近了些:“□□-药。”
“白厉。”
我不安闲地挣扎了一下,便觉四肢乏力。
我心中一凛,便觉死期将至,翻身想逃,却觉脚踝一紧,被他拖了归去,背脊便被一具健旺的身躯死死压住。
实在我晓得,一个武者,如有此种心机,便已未战先败了。
“那你还不杀我?”
我当下愣住,那里想到他会俄然问这个,一时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