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微微一哂:“你可遇见了那人?”
我被他一惊一乍搅得心神不宁,全然失了平静:“何事?”
我当下愣住,那里想到他会俄然问这个,一时哑口无言。
我不安闲地挣扎了一下,便觉四肢乏力。
“疆场之上,只要胜负,没有胜负。”弯刀抵住我的咽喉。
“输了,就别不认账。”
“朕是在问你所想, 白厉。不是问你的职责。”他如此问道,笑了一下, 语气有些挖苦。
为何不出杀招?
“为何?”我听不得这含混不明的言辞,诘责他道。
竟在给我上药。
输了。
我突然一惊,浑身紧绷:“你说甚么?”
平生之至幸, 莫不是酒逢知己,棋逢敌手?
我欣然若失,喃喃道:“那天然是,纵横四海,浪迹天涯。若得遇一人,既为敌手,又是知己,相知相惜,称心人生。”
“好久不见啊白厉。”乌沙贴着我耳畔轻笑。
“你可有甚么心愿, 可有想要保护之人?”
我点了点头,复而又点头,不知该如何作答。
我咬牙嘶吼:“你放开,我要与你,再战一场!”
乌沙大笑:“不杀。你舍得杀我,我却舍不得杀你。”
棉团覆上来,伤口袭来丝丝凉意,他上药上得很慢,手指不时触到我的皮肤,引来纤细的痒感,我僵住身子,垂眸看去。我衣衫琐细,身材近乎赤-裸,显得他帮我上药的手的存在格外旖旎。
他咧嘴大笑,眼眸闪动:“看把你吓得,我如何会对你用这个?固然,我倒是挺想。不过,我想先问清楚一件事。”
我不假思考, 脱口而出:“臣愿保护陛下……”
实在我晓得,一个武者,如有此种心机,便已未战先败了。
醒来之时,我已置身于一个帐篷以内。
我心中一凛,便觉死期将至,翻身想逃,却觉脚踝一紧,被他拖了归去,背脊便被一具健旺的身躯死死压住。
待站在疆场之上,一眼瞧见那人时,我亦如此警告本身,可见那身影步步逼近,弯刀如月分裂夜色,我便觉一阵发急。
“别吃力了,要制住你如许的妙手,当然得用上点药。”
他双眼一眯,一对蓝眸寒光潋滟:“你还真想杀我?”
一声轻唤, 将我的神思拉了返来,我回过甚去:“臣在。”
我被动机吓了一跳,有些发急。
“王,别将他喂狼,我要他。”
“那你还不杀我?”
我握牢手中利剑,见那苗条的暗影如幽灵般逼至身前,一剑长虹贯日,直刺而去,剑风一刹掀动他的金色的额发,锋芒照亮他唇角不羁的笑意与那双比女子还要曼妙多情的眼。我呼吸一紧,劈,刺,扫,削,挑,挽出朵朵剑花,招招致命,他旋身,劈,撩,斩,截,抹,弯刀矫捷如蛇,却非杀招。
乌沙笑而未语,将我押向那被魑军占据的堡垒,昂首便见天子已然落入重围,受制于那乌绝王,我如遭雷劈,五内俱焚。
见我醒来,他勾唇一笑,屈膝压住我双腿:“别动。”
作者有话要说: 想了一下前面的还是不好放上来,你们晓得去哪找哈
是我渎职,我之无能!
“白厉。”
乌沙饶有兴味的核阅着我,目光炯炯:“不然,你为甚么会输给我?白厉,你技艺并不逊于我,只是你乱了心智。”
我怒问:“你给我下了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