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自也不能坐以待毙。
“孤送的玉佩,你可还喜好?”我愉悦地啜了口茶,“那玉佩是孤贴身之物,是孤的生母去神女庙里求来的,戴了也有十年了,孤将它赠你,便是替你驱邪避凶,如若瞥见那玉佩上的赤色变重,便申明将有血光之灾,要万事谨慎。”
“侄儿不敢。”萧独嗓音嘶哑。我药膏还没上完,他倏然站起家来,双臂一抻,将寝衣穿好了,“多谢皇叔特地来此看我。我困了,皇叔另有甚么话要说么?”
萧独扭过甚,不很甘心肠靠近了些,我扯着他衣领,凑到他耳畔,不卖关子,直奔主题:“你可传闻了早朝时翡炎大神官向你父皇发起立你为太子之事?”
萧独避开了些,一滴汗液自他棱角初显的颧骨滴下:“皇叔无妨直言。”
我笑了,傻不打紧,重如果有欲求,还肯听话。
“你从那边传闻这小我的?”我的语气安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五殿下,皇上来北所了。”
萧独垂在两侧的拳头攥紧了:“皇叔。”
萧独点点头:“皇叔的话,侄儿服膺在心。”
我怔了一怔。
莫非是萧澜?他欣喜于夺走我宠嬖之人的称心,而跟他的儿子夸耀?
我冲他勾了勾手指:“过来,以免隔墙有耳。”
我抬高声音:“你奉告孤,你想不想当太子,龙登九五,成为大冕国的天子?”
那可真是大大不妙。
我在走廊里闻声了萧澜的责问,他问萧独为安在禁足之时还与侍妾颠鸾倒凤,而萧独则以沉默作答,我听得出来,颠末骑射大典后,萧澜对他这个儿子正视了很多,在赐了他二十大鞭后,又亲身来看他,便是最好的证明。萧澜仅罚他再禁足二日,亦没有提及昨夜强送我去他寝宫却被萧独拦下之事,这使我松了口气,到底,萧澜还没有不要脸到在儿子面前透露对我那畸形而扭曲的觊觎。
“那是天然。”
嚯,我忘了,摸狼毛得顺毛捋。
小狼崽子如何会晓得?
我经他这一点,这才想起他方才被我打断功德,大略还未偃旗息鼓,被这么一阵惊吓还下不来火,还真是血气方刚,天赋异禀。我叹了口气,轻描淡写道:“罢了,你先处理眼下的费事,免得憋坏身子,孤等会再与你说。”
我内心格登一跳,萧独反应奇快,附耳道:“皇叔,冲犯了。”便将我抱到榻上,用被褥遮住满身,又弄散头发,铺在枕上,本身褪了外袍,也敏捷钻进被褥里。我被这小狼崽子一番折腾,止不住的想咳嗽,压着声音张了张嘴,便被他一把捂住了嘴,像模像样的行起房事来,我只想一把掐死这小狼崽子,可情急之下却无可何如,只得共同他这荒唐之举。
我心知这小崽子内心怕是打动得一塌胡涂,实在不过是个物件罢了,与我而言算不得甚么,嘴上却道:“好生收着,千万莫要弄丢了。”说罢,我看了看天气,见天气熹微,便道,“好了,快天亮了,孤也时候走了。”
我前脚刚出萧独寝宫,后脚萧澜便到了。
萧独斜目看来,面露愠色,将怒未怒:“皇叔帮不了我。”
“莫非此女在你父皇的后宫里?”
“皇叔,你到底要与我说甚么?”
他是这皇宫中的权力大网里一只纤细而寒微的蝼蚁,一只凭借于我这颗倾塌的大树之上的无足鸦雀,死了也便死了,史乘上也不会留下一笔,只要我会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