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喝水。”
我怔了一怔。
我听他语气如有诘责,不由莫名其妙,暗忖昨夜莫非我醉得短长,对阿谁被我当作小宦做了甚么失格之举,被这小狼崽子瞧见了?如此一想,我顿时有些恼羞成怒,寒声怒斥:“服侍不平侍,都是孤的私事,也是你这小辈该问的?”
而我,自也不能坐以待毙。
我咳了几下,哂道:“还不快去,要孤帮你不成?”
我冲他勾了勾手指:“过来,以免隔墙有耳。”
“五殿下?”门口那寺人喊道。萧独不闻不问,只顾粗喘不止,将床榻压得嘎吱作响,动静的确不堪入耳。寺人大略是透过门缝窥见了甚么,疾步分开了门前,萧独这才放开我的嘴,将我扶下榻去。
小狼崽子如何会晓得?
萧独一怔,将玉佩从腰间取出,攥在手里:“如此首要的贴身之物,皇叔竟送给我?”
莫非是萧澜?他欣喜于夺走我宠嬖之人的称心,而跟他的儿子夸耀?
我经他这一点,这才想起他方才被我打断功德,大略还未偃旗息鼓,被这么一阵惊吓还下不来火,还真是血气方刚,天赋异禀。我叹了口气,轻描淡写道:“罢了,你先处理眼下的费事,免得憋坏身子,孤等会再与你说。”
萧独动也不动:“我……不太便利。”
我在走廊里闻声了萧澜的责问,他问萧独为安在禁足之时还与侍妾颠鸾倒凤,而萧独则以沉默作答,我听得出来,颠末骑射大典后,萧澜对他这个儿子正视了很多,在赐了他二十大鞭后,又亲身来看他,便是最好的证明。萧澜仅罚他再禁足二日,亦没有提及昨夜强送我去他寝宫却被萧独拦下之事,这使我松了口气,到底,萧澜还没有不要脸到在儿子面前透露对我那畸形而扭曲的觊觎。
萧独避开了些,一滴汗液自他棱角初显的颧骨滴下:“皇叔无妨直言。”
“你从那边传闻这小我的?”我的语气安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我挑起眉梢,放缓了语气:“你坐下来。如此背对着孤,让孤如何说话?”
萧独垂在两侧的拳头攥紧了:“皇叔。”
如此一想,我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一个服侍我多年的小宦罢了。”
“莫非此女在你父皇的后宫里?”
“孤送的玉佩,你可还喜好?”我愉悦地啜了口茶,“那玉佩是孤贴身之物,是孤的生母去神女庙里求来的,戴了也有十年了,孤将它赠你,便是替你驱邪避凶,如若瞥见那玉佩上的赤色变重,便申明将有血光之灾,要万事谨慎。”
我摸索问道:“不错。你可有甚么设法?”
我笑了,傻不打紧,重如果有欲求,还肯听话。
“想要甚么都能获得?”萧独反问。
我有些惊奇,复而了然。“人也一样。只要你成为强者,甚么人都唾手可得。”我顾忌他身为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的自负,却又压不住心下兴味,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开口诘问,“独儿......奉告孤,你看上谁了,孤想体例帮帮你。”
那可真是大大不妙。
“皇叔,你今后会晓得的。”
“五殿下,皇上来北所了。”
萧独用后脑勺对着我,不肯转头,腰板挺得笔挺,好似如临大敌:“昨夜,皇叔醉得短长……拉着一个小宦不住喊这个名字。那人是皇叔之前的宠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