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好!”宋显扬翻了个白眼,“赶在十月初便结婚纳妾!现在坐拥娇妻美妾,风骚欢愉!”
乐平郡王笑吟吟地对他挤眉弄眼。
翌日上朝,宋鸣珂在朝会上提出,赵太妃贵体不佳,定王暂不就藩。
乐平郡王自知讲错,赔笑道:“或许,圣上只是担忧位子未稳,而殿下气势太盛,才以此打压。待风波停歇,殿下定能东山复兴。”
“我倒传闻,龙椅上的那位,对峙后封妃兴趣全无,连定远侯大力保举,他亦判定回绝。或许殿下可借春秋上风,占个先机?据我所知,饶相令媛年方十四,乃绝色;舒家的几个小妮子,满是可贵一见的可儿儿……”
元礼淡笑续道:“这两年男人特性愈发明显,且追捕风声渐不成闻,才敢以男人脸孔,进入太医局学习。”
宋鸣珂汗颜,莫非此人有异装癖?
乐平郡王看他神采不善,怕再聊下去会刺激到他,硬着头皮岔开话题:“殿下是时候物色王妃人选了。”
宋鸣珂回书房后,瞥见上贡的一套文具,白玉笔格、笔床、湘竹笔筒、官窑笔洗、牙雕笔觇、松烟老墨等一应俱全,件件精彩。
是时候为他们二人考虑出息题目了。
“我不想吗?是母妃不让!她说赵家昔年与安王结了梁子,互生嫌隙,一贯面和心反面。
此事到了天子眼中,铁定成为他阳谋阴算的战略,是以狠狠打击一番……可爱!
她如鲠在喉, 说完闲事,竭力安抚几句, 不再叨扰, 带同下人告别。
宋鸣珂自后殿行出,透过如落玉般滴答不断的雨帘,了望宋显扬雨中鹄立的身影。
宋显扬嘴边勾起无涓滴欢愉的笑:“争夺?能争夺甚么?”
遗憾兄长病情竟无涓滴转机。
宋鸣珂端量着这既熟谙又陌生的二皇兄,从他极力哑忍气愤与失落的情感中发觉到一个究竟。
“我失势时既不与他厚交,失势后更不该给他热诚。幸亏……外公威名犹在,宋显琛和宋博衍一时半会动不了我们!”
“霍家人是谢太后的远亲,还说得畴昔;安王爷乃殿下的叔父,没开口求句情?”
“那倒不会,他藏匿如此之深,害我真认定他脆弱无能!我俩夙来不待见对方,我嫌他假仁假义,他恨我事事高他一头。可我有错吗?又不是我乐意比他早生五年!”
车轮滚滚驶向蜿蜒山道,宋鸣珂拨帘,了望夕照下的春日山野。
“哼!”宋显扬愤怒,“我这叔父!精得很!再说,他凭甚么为我讨情?”
他原想借除夕家宴慎重赔罪报歉,好让对方放他一马,不巧赵太妃俄然吐血。
上辈子,宋显琛死了,她傻乎乎的甚么也不懂,四弟行走不便,六弟幼小,宋显扬底子没敌手,以是越加放肆。
毕竟,护送他们上山的卫队并不晓得内幕,倘若可巧被闻声,大为不妙!
…………
“不消你提示我‘今非昔比’!”宋显扬怒而一甩袍袖。
她浅浅一笑,与元礼聊起五族境内状况,沉闷氛围便在轻声问答中消逝。
“为何要对朕坦诚?”
母妃这病来得希奇,他大抵猜想,此为权宜之计,好让他多在都城逗留。
她一时欢畅,命人连同壁上一张精制雕弓,马上送去定远侯府,赐赉霍家两位表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