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年,正式改年号为永熙,宣布迈向新的开端。
宋鸣珂来回踱步,烦躁时顺手扯了扯白罗曲领方心,脑海闪现筵席之上, 宋显扬不顾统统扑畴昔的那幕。
“元医官当至心灵手巧,多才多艺。”
“不就是过年时,在府中私设席饮,借醉强要了一名歌姬么?霍侯爷证明传闻后,勃然大怒,当即与唐家退婚,还告了回御状!”
若非她提及,他岂会惊醒,并暗里派人去盯着唐家?又如何能揭穿对方死力袒护的丑行?
她边说边指了指几上一红色漆盒,内装晶莹剔透的糕点,内里如有花瓣飘飞。
目睹她下首跪坐着一苍色身影,他笑容呆滞,目光焦灼,“陛下龙体不佳?”
太后凝睇爱子身着素纱罗裙, 本来漂亮脸庞涂了脂粉, 病态衰弱,不复数月前的豪气……
霍睿言倍感尴尬,蹑手蹑脚跑到浴室,偷偷摸摸洗了个冷水澡。
宋鸣珂叹了口气:“李太医,重用新人,岂不惹人思疑?”
言下之意,若新君执意要宋显扬尽早就蕃,便是对太妃的凌迟。
夜静无声,令人备受煎熬,直至余桐前来通报――李太医殿外候命。
这一日,霍睿言出城拜访江湖朋友后回城,只带一名亲随,牵了骏马穿越于人群中。
“陛下所中之毒,需特别草药,方能减缓。老臣翻遍医书古籍,岭南乃至琼州或许能找到。此次南下,恰好为陛下寻药。
“其心可诛!”
趔趔趄趄踏雪声近,年逾半百的李太医披一身寒气,排闼而入,跪地施礼。
“李太医!到底如何一回事?快说!”太后率先开口。
本来,开朝复议后,新君加封霍浩倡为定北都督,赐了很多恩赏之物。
万里国土、铁血疆场,那是儿时紧紧扎根于心的梦。
“退得好!真没想到!那唐世子竟干出此等悖礼之举!”
他絮干脆叨谈及所荐之人的姓名、特性,又拿出一瓶药丸,请宋显琛务必定时定量服用。
“谁允准?朕承诺了?立马召李太医入宫!”
太后尚未解气,冷声问:“是赵氏家属保举的小医官所言?”
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随便动她的人?
元礼客气回应,既有清贵之气,又不乏客气。
爱重太妃的先帝骨肉未寒,宋鸣珂龙椅还没坐热,所扮演的宋显琛性子柔嫩,素有仁孝之名……当着两位庶弟的面,岂干得出不孝不悌不仁不义之举?
月华如雾笼了都城春夜,融进深深天井,漫上他浅素衣衿。
宋显琛静听三人说话,悲色、失落、苍茫皆淡淡的,似已将存亡置之度外。
宋鸣珂暴怒,当即结束宴会,第一时候到达太后的慈福宫,与母兄商讨。
二人聊了打猎打算,元礼插不上话,拿出一宽口白瓷罐,从中舀了一勺蜜,放入碗中,以温水调开,呈给宋鸣珂解渴。
一窗之隔的殿外,融雪如珠玉般坠了一地,恰如离人泪。
解缆北上前一晚,定远侯府出奇温馨。
街头巷尾的气愤激昂,使得霍睿言百感交集,犹自记起当初宋鸣珂的一句提示――表姐的未婚夫……可靠吗?
“娘娘!当时环境告急,老臣实在没体例!若不借机寻药,龙体内的毒性,更难断根!恳请娘娘宽恕!”
本来,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