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显琛拗不过她,唯有随她从后门离府。

皇后极度悲忿,全部心机放在儿子身上,未留意夙来娇憨稚气的女儿,何故一下子变得沉稳平静。

她不忍牵涉悲思,更不能坦诚重活之事。借离世六年的皇长兄之名,或许能蒙混过关。

“快醒醒啊!”

所谓的梦中,她曾为鸡毛蒜皮小事与他闹翻,尚将来得及和好,便天人永隔,那种有力感与懊悔感,缠绕她余生每个日夜。

此际太子存亡未卜,宋鸣珂战战兢兢,迎上前紧握她的手。

宋鸣珂本想推托额头有伤,但解释不了她何故平白无端把没喝完的药膳带入宫内,唯有谎称:“孩儿在表姐处睡着了,梦见大哥提示,有人下毒伤害哥哥。醒后恐怕梦会成真,提早请了李太医。”

当时,母亲贵为太后,久病缠身,得悉娘家一脉被免除放逐,病情减轻,再被宋鸣珂冲口而出的气言激愤,数今后放手尘寰。

昔年的宋鸣珂懵懵懂懂,只懂整天抽泣。

宋显琛虽觉她古怪,但他一贯以mm志愿为先,遂顺她的意,命内侍余桐照办。

兄妹二人自打娘胎起便爱争、爱闹、爱玩弄对方,过后兄长总会捎些糖果蜜饯哄她,风波化于无形。

…………

彼苍跟她开了个大打趣!

谢氏丽容饱满,峨冠道服,焦灼神情,行动仓促,明显闻讯而来。

宋显琛嘴角微扬:“你竟疑神疑鬼至斯,梦不都是反的么?”

接到宋鸣珂和亲路上收回的求援,他们不遗余力,连夜飞马来救。

英勇杀敌,保卫国土,但是有功无赏,小过大惩,何其艰巨!

“皇后驾到――”

“传闻,你早就急召太医入宫?”

重新来过,大抵只要她记得,当初军功显赫的定远侯因“照顾不周”之罪被削爵,贬至北境戍守边关,无诏不得归。

“到底如何回事?”宋显琛完整被她搞胡涂了。

她心如刀割,惶恐,惊骇,语带哭腔,小手摇摆宋显琛的肩膀,却见他唇角勾起一丝笑意,随即睁目,冲她眨眼。

堂堂公主,再率性闹腾,也不至于做出不辞而别、从侯府后门逃离的失礼之举。

宋鸣珂粉唇缓缓翕张,嗓音果断:“谁得益,谁便是凶手。”

“晏晏,产生何事?因何焦急传召李太医?”皇后命不相干的宫人退下。

宋鸣珂抹去泪水,压抑焦炙与惶恐,借太子赴宴喝醉为由,亲身送回东宫。

自嫡宗子堕马而亡,她对双胞胎中的宋显琛可谓正视到了顶点,巴不得不时捧在手心。

宋鸣珂见他未语,焦炙之色更加较着,诘问:“可有不适?”

而她,竟连死在哪一名表兄怀中,亦未曾辨个明白。

宋鸣珂静坐一旁,从车窗帘往外窥望。

悬浮的心,上不挨天、下不临地,仿佛未从冗长恶梦中复苏。

“你、你竟不信你外祖父、娘舅的为人?你是老身仅存的血脉!真教人……心寒!”

宋鸣珂仓猝搀扶,却听得她嗓音锋利:“谁!是谁下毒害我三哥儿!为何不报?”

“母亲,”宋鸣珂死力按捺上一世带来的歉然与思念,“今儿赴宴,哥哥仿佛喝了不该喝的补品……”

刚明白了失而复得的高兴,如何接受得而复失的痛苦?

“中毒?何来的毒?”

宋鸣珂脚步不断,眉宇间一改平素娇软,氤氲着不容置疑的寂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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