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霍锐承已是漂亮不凡,没想到跟从他的少年,竟比他更加俊朗。
此生,他们会到她身边吗?
宋鸣珂不忍直视兄长赤红的双目,一刹时,她非常巴望能代替兄长承担折磨。
皇后愁眉不展:“方才余桐提及,国子监停止的秋园讲学就在明日,三哥儿早早答允列席……可眼下……”
月华浸润六合,漫入昭云宫寝殿,染得宋鸣珂襟袍胜雪。
宋显琛半闭了眼,斜斜倚在榻上,头发披垂,气色略微好转,却一脸怒容。
“殿下来得好早!”
重生后,兄长只救了一半,还破事一大堆?
次日一早,宋鸣珂发绾总角,换上玉色龙纹袍服,以粉末袒护白净肤色,又将眉毛画粗,穿上垫高的鞋子,骑了骏马,领仆侍分开东宫。
穿太重重宫门,宋鸣珂下了轿辇,与两名贴身宫女快步进入东宫。
但李太医沾亲带故是她表舅,看着她生长,医术高超,颇得宠任。他既有此言,只怕真需求些光阴。
李太医闻声, 放下药膳, 上前号脉。
旧事历历在目,宋鸣珂心不足悸。此际无凭无据, 她没法控告任何人。
“不是我,我没有,别瞎扯。”
宋鸣珂见药侍小童忙于清理地上碎瓷片,猜想是宋显琛摔的,柔声问:“哥哥本日好些了吗?”
皇后坐到榻边,支起宋显琛上半身, 谨慎翼翼往他嘴里灌药, 嘴上念着佛祖菩萨老祖宗,任由泪水倾泻。
路上,她不时扭头低问,讲学有哪些端方、太子和谁交好……余桐详细作答。
东行路过主殿,她停辇下地,了望面前连缀宫阙,亭台楼阁,如雕如琢,灿若明珠;宫阙以外,乃万户之都,广厦林立,闹市繁华;都城以外,彼苍之下,山川明秀,莫非王土。
听人讲经论道也就罢了,还得发言?
“太子临时……不能言语。”
一宏亮嗓音从背后传来,宋鸣珂茫然回眸。
皇后深思很久,无计可施,痛快依了宋鸣珂。
不管如何,她不会白白返来。
身为一国以后, 六宫之首,她性子不算软弱,偏生两个儿子是她的软肋, 一旦出了不对, 便心神大乱。
霍家二公子霍睿言先是对她行揖礼,行近后,眼中闪过无从粉饰的震骇。
灵机一动,她脱口道:“不如……这两日,我假扮你,替你赴会!”
…………
早忘了,本来二表哥生得如许都雅!是她小时候只忙着吃没重视?或是太老练不懂赏识?
十一岁的宋鸣珂,占有着死而复活的十八岁之魂。
除了关爱她的叔父安王,另有一名技艺高强、值得信赖的年青男人,可他又是何人?
唉!瞎的真不是时候!好歹看清楚再瞎嘛!
没准要与那奸佞之徒面劈面?她这假太子会否成为暗害工具?
“……?”宋鸣珂深觉这印着云朵标记的盒子极其熟谙,为免出岔子,她没多问,接过收好。
“哥,少说两句!”语气明显带有几分气急废弛的意味。
宋显琛戾气略减,点头。
“好孩子!你醒了!”皇后几近哭出声来, “李太医!李太医!”
宋鸣珂并未留意霍家兄弟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