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半个时候,霍浩倡成心偶然扯到“立后”话题,建议她择选柔嘉成性、贞静持躬的世家女子,并隐晦的谈及几位大臣。
“诸卿对豁免税粮、安抚公众、大赦刑狱的计划皆已详禀,但始终未曾谈及款项的分派。”
众臣领命辞职,她让安王和定远侯留步,以就教国法学制,体味边疆各族景况。
宋鸣珂懵了,如何开?如何繁?如何接?
“定远侯家两个小伙子,不成多得,朕很中意。晏晏,奉告三哥儿,霍家兄弟去蓟关历练几年便回,来日朕……咳咳咳……还希冀他们为朝廷效力。”
戌时,大雪方停,天子由内侍搀着,颤颤巍巍步出延和殿。
宫中哄传,身娇体弱的公主因冒雪夜行风寒减轻,非要皇后和太医相伴。
紧接着, 宗亲中有位老王叔提出,是时候议定皇先人选。待新君守孝期满,便可迎娶, 以早日开枝散叶,繁衍凤子龙孙,接绍卷烟。
…………
众臣赶紧叨教:“陛下请说。”
“殿……”霍睿言刚张口,猝不及防被她亲手喂了个糯米团子,顿时傻眼。
人们不甘逞强,你推我攘。宋鸣珂被撞,安身不稳,几乎扑倒。
熠熠火光中,宋显扬持盏,以茶代酒敬宋鸣珂:“陛下,做哥哥的给您赔不是了!昔日愚兄目光短浅、言语冲犯,请念在兄弟情分,切莫往内心去。”
霍家兄弟压服定远侯,动员周边贵族与富商,借扶贫济困之名,汇集旧物。在“太子”、霍家兄弟引领下,熟悉的世家后辈主动插手,忙得不亦乐乎。
上辈子他们本无威胁,却连受宋显扬架空,早早撵至遥远地区就蕃。
说罢,她亲扶天子坐上腰舆,又道:“孩儿送您回寝宫。”
上辈子因守孝,她十八岁才远嫁诺玛族;现在的她未及金钗之年,岂可草草定下婚事?
“准了。”宋鸣珂透暴露少见的不耐烦。
宋鸣珂风俗了他的各种造作,举盏含笑应对:“定王兄言重了。”
宋鸣珂打扮如稚龄大族小公子,领着余桐、冒充男人的缝菊和两名便衣侍卫,偷溜出宫,融入此中。
宋鸣珂本想让表姨父带两位表兄入宫小聚,被这事一闹,半点兴趣也提不起来。
“表姨父,此事今后再说吧!”宋鸣珂换了暗里称呼。
随便以“妄议”的罪名,一笔带过?想得美啊!
霍睿言勒马退至横巷,于雪中欣然若失。
马车起行一段路,余人回身回府时,霍睿言安静接过一名侍卫的僵绳,翻身上了红色骏马,转头道:“爹,我自个儿逛逛。”
多日未见,赵太妃一身素缎,姣好面庞不施脂粉,比起以往蕉萃了很多。
这下变故,教人大惊!
余人连连称是。
马背上的紫袍少年长眉英挺,眸含桃花,恰是定王宋显扬。
他赶紧咀嚼团子,也许吞太急,又或是羞赧,如玉砥砺的俊脸涨成绯色,好一会儿才答道:“如殿下所见,供不该求。”
中毒第四日,宋显琛毒性仍然未能除尽,决定长留昭云宫,闭门不出。皇后早来晚归,留了宫女裁梅、纫竹服侍。
宋鸣珂内心是回绝的。
此举当即激发上百路人争议。若非这么一闹,谁猜出这身材纤细、手上抓着蒸糕的小少年,竟是当今皇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