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一笑,没接。
当时连续收到的奏报――都城至北域,大雪封闭千里,数万房屋倾圮,各县城薪食俱尽,冻饿死者日以千数增加。
实际上,这是宿世徐怀仁在二皇兄即位后的政改之策。
面对调拨,宋鸣珂的恼火终究按耐不住,明眸寒光如飞刀划向宋显扬,心底已将他千刀万剐。
想起太子中毒,公主被嘲,余桐心下难过,抱了御冬衣物,快步奔上玉阶。
悠远而惨烈的影象随寒潮猛地撞得她心慌意乱,这年夏季,将有一场百年不遇的大雪灾!
策论?这下头大了!她可不会!不过……有太子哥哥撑着,不虚!
发觉兄长疑虑渐消,她公开松了口气。
宋鸣珂黯然,起家对李太医盈盈一福:“若论亲戚辈分,我该尊您为表舅公,多年来蒙您照拂,心中不堪感激。陛下的病,还请费心劳心,大力为之。”
她喝彩一声,素指拈起一块绿的,先投喂兄长,又往本身嘴里丢了一块红的。
舌尖甜味伸展诚意头,冲淡了她因雪灾产生的忧思与挫败。
天子面色和缓,宋鸣珂趁机提了“明黜陟、抑幸运”的主张。
宋鸣珂自知打动之下欠考虑,却被他最后两句气得颤栗。
这可爱的家伙!把话题转移到龙体安康,倒显得她拿些鸡毛蒜皮琐事,害父亲劳心伤神,多么不孝!
没圣意支撑,雪灾该如何防备?总不能眼睁睁看数万百姓落空亲人、故里、财产,坠入绝望当中等死吧?
宋显扬大略没料一贯平淡的“太子”俄然让天子另眼相看,斯须震惊后,顺圣心夸奖两句。
余桐正欲上前,惊闻廊下传出扳谈声,且提及太子,他当即闪身躲入漏砖墙后。
宋鸣珂此时拿战略,原想蒙混过关,不料天子非常正视:“甚好!你归去写篇策论,三日内交上。若可行,朕便早日清理积弊。”
乐平郡王惊呼:“二殿下小点声!宫城以内说此等大逆不道之词,胆量也忒大了!”
内侍们仓促躲避,殿前回归喧闹,唯剩耸峙不动的侍卫,和纷飞细雪。
外型新奇、口味奇特的酥心糖,宿世她吃过几次,印象深切,兄长离世后,她再未咀嚼过。
宋显琛表示她抽开盒盖,内里整整齐齐排满了各色花形酥心糖,颗颗精美。
留守的内侍劝道:“殿下,此处风大……”
他从药箱中取了一小小红瓷瓶:“此药粉,含服后半天内嗓子降落沙哑,对人体有害。如公主替太子插手嘉会,需袒护嗓音,无妨一试。”
宋显琛笑得牵强。
半柱香后,李太医领着药童前来复诊,见太子因公主到来而伸展愁眉,大大鼓励了一番。
宋鸣珂本留意于兄长的毒能尽快断根,现在李太医特地筹办药粉,无疑表示她,短期内她还得以太子身份示人。
“我给你揽了件差事。”宋鸣珂故作轻松,提起御前所言,将策论任务抛给他。
深吸了口气,她满嘴胡言,态度安然:“陛下,此为徐少师安插的题目――作为储君,如何为陛下分忧。臣生性痴顽,翻看《御集》、《三朝宝训》等书册,仍想不透辟。本日大儒远道而来,若就教平常疑问,未免太不尊敬老先生,一时髦起,多问了几句。”
乐平郡王随之干笑数声:“太子尚幼,不免多虑,只是这般夸大,倒教人不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