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游侠看了眼墨客,拱了拱手,道:“鄙人鹿南客。”
在他们身后十数里,方寸正在树梢上腾踊。
破庙表里温差极大,让这一起走来,早已汗如雨下的墨客,仿佛就像喝了一碗冰镇梅子汤一样利落。
鹿南客闻言发笑,道:“倒也能说会道,可惜有胆无谋!”
东湖国,是一个在大禹与大曌的夹缝间,挣扎求存的小国,地处大禹帝国东北方,大曌帝国东南边,人丁只要不到千万。
这一日,阳光亮媚,东风缓缓中,满盈着花香草香,一个白衣墨客背着书笈,拄着竹杖,擦着满头大汗,喘着粗气,朝山上登去。
另一边,则是密林,连着破庙前面的山岳。
两人聊着这破庙的过往,日渐西斜,墨客顾趁便道:“鄙人是因那百两打赌钱银而来,可鹿兄明知此地凶恶,又因何来此?”
老话说,相由心生,一个面孔俊朗出众之人,老是比那些面貌奇特之人更轻易获得别人的承认和友情。
这里离山颠实在已经不远。
抬首望去,阳光透过枝叶裂缝,在石阶上撒下片片班驳。
庙内枯草满地,桌椅散落倒地,挂满蛛网。
墨客走出破庙,朝那青年搭手作揖,道:“鄙人顾顺,敢问兄台高姓大名?但是来此凭吊前人?又或赏春观景而来?”
看到青年游侠那副俊朗不凡的英姿,墨客便微微松了口气。
破庙两边,一边是两丈多宽的草坪,草坪外是绝壁。
“自是探听过的。”顾顺微微一笑,指着庙门外,道:“我曾向城中一些白叟探听过,传闻这座大山形如凤鸟敛翼降落之态,双翼似敛非敛,似张非张,是以被人称之为栖凤山。”
鹿南客又看了顾顺一眼,一副拒人于千里以外似的面无神采。
一条石阶,如灰线蜿蜒于这青山密林中,两边青草及膝,顶上枝繁叶茂掩蔽成荫,耳畔虫鸣鸟叫不断,鼻端花草暗香传荡。
青年一副江湖游侠的劲装打扮,剑眉星目,威武不凡。
在东湖国西南边,有一座小城,名叫凤阳城。
就在此时,破庙别传来了枯枝被踩断的声音。
目标,也恰是那座栖凤山。
顾顺听到这话,便不乐意了,直言道:“鹿兄此言何意?你我此前素不了解,你安知我有胆无谋?我等儒门学子,不说上马提刀能安邦,上马提笔可治国。可也习过兵法,看过兵法……”
少年粗布短衣,手持砍柴刀,足蹬草鞋,皮肤乌黑,虽浑身大汗淋漓,可脚步倒是缓慢,一看就是长年在山中行走的贫苦人。
在那少年开端登山时,秦越和林在行,也朝这个方向掠来,离那座栖凤山,已不到百里之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