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眼神指了指合座的佛像,笑说:“当然是不能让这些罗汉、菩萨看到我的脚啊。”
见他已下杀手,不得已,跃上佛像,伏在佛爷的肩上,对和尚笑言:“佛祖尚能容我,大师莫动杀念啊。”
目睹着便要到手,却在离他的头颅寸许之间,截然停下。
他笑,自佛爷肩膀落下,安抚她:“大师说要与我讲事理,我刚好舌头孤单,想与大师论论佛法。”
杖下的刚风,仿佛压住了白无常的身形,不能闪躲,只等着这一杖将他一分而二。
摸了摸脖子,叹一口气:“被你打杀也是死,自我了断也是死,大师这是不给人留活路啊。”
雨丝短促,打在石板上,四周飞溅,凉意渐生。
装腔作势。
薛血雪惊声尖叫,蛇王女儿捂住眼睛,不敢再看!
二话不说,先进了一套罗汉伏虎拳,与白无常拆起招来。
和尚瞋目转头,只见一个黑衣少年立在庙堂门口。
私语时,一阵开朗的笑声突入。
霸道的一杖劈出,势大破天,直砍向头颅!
走近薛血雪,对她一笑,又看蛇王女儿:“你们固然宁神养气,待会儿大师返来,我向他道过谢就会拜别。”
对他打了一个佛礼,宽声说:“大师存候心,在明晨香客到来之前,我姐妹自会拜别,不会给大师招惹半分费事。”
这么简朴就谅解他的勾三搭四,真是不心甘。
明暗交叉时,把佛堂映的有些可骇。
懂了,他已看破我的身份。
吵嘴二鬼,竟敢同来我佛堂寻事,本日要一并打杀了。
剑眉炯目,豪气实足。
大和尚不能向佛像进招,便收起家形,点指白无常,怒喝:“鬼怪休逃!待洒家取了降魔宝杖,再与你讲事理!”
哗啦一声,铁链再响。
将降魔禅杖抛回给大和尚,黑衣少年一步迈入庙堂,冷声:“你说来不得,我恰好站在这儿,看你奈我何?”
“你要吵嘴,还是打斗?”
刚想踢他一脚,堂门四分五裂。
和尚自避雨长廊回转,抱着一大团蒲草,腋下夹着两卷芦席。
磕了三个响头,紧握虎拳,将本身的口鼻突破。
抖了抖铁链上的泥沙,盯着大和尚。
“逃?我为甚么要逃?”
大和尚几次施力未果,这才发明杖身已被一条铁链缠住。
一只新月儿尖刃刺进庙堂,直取白无常的咽喉。
看了看两尊被毁的罗汉像,眼中现出不忍。
三招过后,大和尚自知他精神凡胎,不是吵嘴二鬼的敌手。
不再敢多言,立杖在地,提起胸中一口真气,向佛像跪倒。
薛血雪出声急呼:“大师,停手吧,这是我家仆人,不是做贼的。”
和尚送两女到堂门口,便止住脚步:“此处可避雨。”
再瞪他一眼,薛血雪起家,走到庙堂口。
新月儿擦着脖颈而过,皮肤上起了一层粟粒。
“嘟!”大和尚点指怒喝:“佛堂之上,尔敢冒昧!莫非……”
“不要脸总比不要命强。”走到供桌前,白无常回身盘膝坐下:“内里的雨越下越寒,能冻死活人,我借着佛光普照,能够烤烤衣裳。”
白了他一眼,实在没有力量与他置气了:“人家要杀你,你道的哪门子谢啊?”
“断念眼儿,他都不在了,还听他的话?”咯咯一笑,又对蜜斯说:“那你帮我挡着,我脱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