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压内心的震惊,看向来人。
魍电悄悄一笑,垂动手里的皮鞭。
不住的摇扇驱烟,拼了命的咳嗽,几近要把肺咳出来。
悄悄一叹,白无常望雨难过:“只因彻夜她是我的新娘。”
一鞭引来天雷,将花船一断两半。
白无常摇扇,想遣散额头的盗汗,却越扇越凉。
白无常向魍电求救:“杀了我。”
雨衫风裙,仿佛仙子,她半凌虚空,杏目圆瞪,怒指花船:“凡夫俗子,瞎了你们的狗眼!”
看到飞雪送寒,白无常转到和尚身后,也不顾和尚浑身油泥,抓着就求:“大师,该你说话了。”
连灵山的名头也震不住她,这女子也未免太狂了些。
魍电收回皮鞭,随雪落下。
和尚色眯眯的笑,白袍已看出和另有放人的心,上前一步,解开新娘的绳索。
本觉得一段因果,就此了断。
俊男伴美女。
喝音未落,香淑仙子雨袖委宛,请来天火倾泻,扑向花船。
对魍电悄悄一笑:“西湖风清,电蜜斯更盛繁星。”
这是如诗如画的美。
雷行过后,有一道比雷还快的身影,直欺香淑仙子。
仓猝舞袖反招,却被人捆住了双手。
新娘是才子,和尚不是才子。
转头替新娘求个情:“大师,佛骨已归位,还才子远去吧。”
若不是最丑的男人,也是最脏的男人。
低头再看时,船头已被焚毁了大半。
听过了香淑仙子的宿世此生,魍电毫不承情:“我问为何救她,没问她偷了甚么。”
弄火吞船时,香淑仙子满目对劲,俄然被天雷伏击,她已遁藏不及。
一句一还间,香淑红唇青紫,手已冻冰。
和尚搓着胸口,笑说出处:“她本是灵山脚下听经的白鼠,因为偷吃了佛灯香油而得了神通,自称香淑仙子。”
救人要紧,魍电不追。
又在矫饰文采。
“灵山?”女子嘲笑,拉紧皮鞭:“与我何干?”
将舍利转交到和尚手里,白无常再贪婪的看看新娘香喷喷的躯体。
素手招来黑云闭月,化风为裙,化雨做衫。
天雷劈火,西湖泛动!
“也行。”和尚好说话,受了白无常的软,脏手挽住白无常的袖子,当真的问他:“西湖美景,小郎君可解风情?”
魍电心念一松时,香淑变幻成烟,自皮鞭里逃脱,钻入乌云。
舍利亮如星月,重新娘的嘴里吐出。
“我是灵山的香淑仙子,彻夜西湖降妖,你别错杀好人。”
和尚哈哈几声笑,转头对上白无常:“小都雅的,上面的人,公然霸道。”
长发不束,瘦脸冷傲,是英姿飒爽的女豪杰。
降龙道济行走人间,受尽世人的尊崇,却被魍电审了个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