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舍利转交到和尚手里,白无常再贪婪的看看新娘香喷喷的躯体。
莫非是天火压抑了白鬼的阴煞?
“我是灵山的香淑仙子,彻夜西湖降妖,你别错杀好人。”
一声求救,清脆半空。
本觉得一段因果,就此了断。
和尚躲在白无常的身后,也对魍电招手,嘴里含混不清:“救我!救我!”
素手招来黑云闭月,化风为裙,化雨做衫。
又在矫饰文采。
它恰好不翻,一副诡异的画面。
对魍电悄悄一笑:“西湖风清,电蜜斯更盛繁星。”
和尚哈哈几声笑,转头对上白无常:“小都雅的,上面的人,公然霸道。”
是佛陀的指骨舍利。
雷行过后,有一道比雷还快的身影,直欺香淑仙子。
“你们以多欺少,这笔帐,姑奶奶记下了!”
娇声破云,雷电齐鸣,美人自报仙名:“我乃灵山脚下,香淑仙子,本日送你们归西!”
才子配才子。
喝音未落,香淑仙子雨袖委宛,请来天火倾泻,扑向花船。
魍电还未出招,吓得白无常回身求和尚:“大师,别打趣,就算调戏我,你也别调戏她,不然大师都没命!”
仓猝舞袖反招,却被人捆住了双手。
天火焚船,暴雨如油,愈浇愈厉。
女子不下杀手,仿佛要渐渐折磨。
一鞭引来天雷,将花船一断两半。
这俩人,东逃西蹿,狼狈的躲着火焰。
白无常向魍电求救:“杀了我。”
降龙道济行走人间,受尽世人的尊崇,却被魍电审了个阴冷。
此地另有妙手埋伏!
却不料新娘再出怪招。
魍电悄悄一笑,垂动手里的皮鞭。
真会起名字。
听过了香淑仙子的宿世此生,魍电毫不承情:“我问为何救她,没问她偷了甚么。”
不住的摇扇驱烟,拼了命的咳嗽,几近要把肺咳出来。
无言能回和尚,唯有苦笑罢了。
“灵山?”女子嘲笑,拉紧皮鞭:“与我何干?”
气得落下珠泪,只能交出佛骨舍利。
和尚色眯眯的笑,白袍已看出和另有放人的心,上前一步,解开新娘的绳索。
刚想再和美人温存几句,新娘仓促谢过,夺步抢出船仓。
扔下一句狠话,香淑趁雨遁逃。
贼和尚,找死!
和尚说话,含混不清,要仔细心细,才气听懂个大抵。
又在胡言乱语吗?
本来是个疯颠的和尚,跟谁都说风情。
连灵山的名头也震不住她,这女子也未免太狂了些。
若不是最丑的男人,也是最脏的男人。
恶心堵上咽喉,差点就吐了。
强压内心的震惊,看向来人。
我受过佛前烛光护佑,在此人面前,竟然一招不及?
公然如此,极乐的人,终究要算后账了。
捆住香淑仙子双手的,是一条玄色皮鞭,嵌着一扣阴沉铁环。
长发不束,瘦脸冷傲,是英姿飒爽的女豪杰。
来人飘在空中,有飞雪伴影。
阴煞侵体,一起寒到了内心。
白无常摇扇,想遣散额头的盗汗,却越扇越凉。
这是如诗如画的美。
低头看,是船头着火,白无常踩在浓烟中。
魍电心念一松时,香淑变幻成烟,自皮鞭里逃脱,钻入乌云。
“也行。”和尚好说话,受了白无常的软,脏手挽住白无常的袖子,当真的问他:“西湖美景,小郎君可解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