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多方质料查证,钟馗自称是殿试未中的进士,故不该该是状元郎。
或许我内心中,也模糊替钟馗感觉冤枉。
“大漠孤烟直,长河夕照月。”念过了诗句,堪堪一笑:“蒙古,是个好处所。”
为免钟馗脸面有失,白无常深深苦叹一声:“钟大人方才痛失至好,不免心生悲怆,黑君的故交受难,也不免心有牵挂,二位本应是豪杰惜豪杰,可惜是机会不对。”
漂亮的状元郎,在手触剑身时,又变幻回蛮荒的巨人,一部钢须飘然。
那声音唱落了歌谣,紧接着一声痛骂:“钟吃鬼儿,你敢说破我们兄弟的誓词,还要不要脸?”
吵嘴无常君与斩鬼钟馗在此,竟然能藏身于无形,此人究竟是谁?
哗啦一声铁链响,直取钟馗的颈项。
临阵对敌,哪有闲暇清算头面?
少年初戴翅翎冠,身披莽红袍,腰扎金丝带,足踏状元靴。
唉,说着,说着,又打起来了。
白君满面嬉笑,坐进树影。
一双明目死死盯着黑无常的瘦脸,钟馗嘴中有恨:“毫无君子之风!”
为掩北冥雪山的奥妙,地府的人竟然曾经发誓保护?
抱怨过后,软语再问:“只求一百天。”
既已听到答言,黑君不再胶葛,铁索撤回,任由钟馗坠落。
怕他再次脱手,局面又要胶葛不休,白无常挡在两人中间,急句相问:“早闻听钟大人昔日在阳界,是因为面孔丑恶而被昏君弃官不消,本日一见,竟是惊为天人的朗朗少年,莫非传闻有误?”
腾空而起,黑无常锁着钟馗破空而行,白无常纵身相随,耳边急劝:“小爷,就算带钟馗回了地府,阎老头会给我们做主吗?”
夜空两声笑,飘下了白君无常。
他清楚是在说风凉话!
古树参天,托住了吵嘴君的身影。
三言两语,忆过往昔,白无常再牵涉话头,让开一步,现出黑无常的身影,对钟馗言明:“方才与钟大人以武论交的,就是我地府第八代的黑君无常。”
钟馗,字正南,唐初长安终南人。
如他所想,谢必当即借钟馗的嘴,再骂白无常:“小滑头,你敢冒我的名,骗我钟吃鬼儿兄弟,如此厚颜无耻,你恐怕也算当今地府第一人了,趁早去找个名医瞧瞧,是不是已经寒毒入心,无可救药了?”
凝出目中鬼火,吵嘴君四下张望。
地府的人,是专做灵魂买卖的,个个都是里手。
挺起胸膛,望月萧索,白无常端倪腐败,定颜一笑,再问钟馗:“钟大人,等我与黑君去北冥雪山寻访了故交后,由我作东,三人共饮,不知钟大人肯不肯赏我这个脸?”
还敢说不惦记茶摊小妹?
北冥雪山。
声音一句冷哼,痛斥钟馗:“没死,没死,拜你所赐,钟吃鬼儿,你害苦了我。”
长叹一口气,钟馗脸孔挣扎,几番踌躇后,出声轻问:“谁让你们去的?”
终究出招了!
终究摸到一丝光亮。
大家皆如此,北冥雪山究竟藏了甚么惊世的奥妙,竟然吓倒一群豪杰?
一步跨入战局,对钟馗拱手一笑:“本日能见到钟大人的真身,何其幸哉?”
沉声一叹,苦笑不堪:“小爷,东海羽妖一案,你就曾对我说过这话,我在戈壁里想逃,却不得小爷恩准。此次,怕是又要重蹈复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