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舌如簧,看来地府白君自古有传承,历代能言善辩。
故,书中冒名钟馗是状元郎。
阎王惜才,赐钟馗职务,专斩官方厉鬼。
终究松了一口气,不负此番辛苦。
声音冰冷,一如既往。
本来,这个传说是真的。
“见?还见个屁啊?”谢必安又骂:“我的灵魂现在困在你的身材里,想出也出不来了。”
抱怨过后,软语再问:“只求一百天。”
终究摸到一丝光亮。
不知感喟多少声,不知肉痛几次合,钟馗终究沉声定气,直视白君无常:“既然他肯引你们来寻我,我也不必再坦白,当年,在地府……”
钟馗一个少年,竟然承载两副灵魂?
沉声一叹,苦笑不堪:“小爷,东海羽妖一案,你就曾对我说过这话,我在戈壁里想逃,却不得小爷恩准。此次,怕是又要重蹈复辙。”
如他所想,谢必当即借钟馗的嘴,再骂白无常:“小滑头,你敢冒我的名,骗我钟吃鬼儿兄弟,如此厚颜无耻,你恐怕也算当今地府第一人了,趁早去找个名医瞧瞧,是不是已经寒毒入心,无可救药了?”
钟馗接言:“就算奉告你北冥雪山的地点,你们也找不到玄冰梯,蒙古那么大,够你们找万年。”
舞了数十招拳脚,少年面色红润,更显姣美,不失风采,举手行礼,话意却冷若冰霜:“好说,待我摒挡了这个狂徒后,再与白君攀友论交。”
夜色平空,在钟馗即将道出奥妙的时候,遥遥洒下歌谣。
但当朝天子赐他红袍厚葬,即是追认了钟馗有状元之才。
念的几欲流下口水,白无常偷笑出声:“蒙古的美食,最为纯粹,煮熟就吃,不掩其味。”
莫非另有隐情?
黑风摇林,煞气昭昭。
拳头御出鬼火,直击铁索。
“我明显被你嚼碎,刚得了个大摆脱,你恰好又吞下个泥人儿,泥人儿身上有我的名字,我的名字沾上我的血,灵魂又附到泥胎上了。”谢必安猛叹一口气,连声抱怨:“现在泥人在你胃里化了,我的灵魂随泥化血,在你身材里无处不在,我该如何再得摆脱?”
在殿试中,因为长得丢脸,被罢官弃用。
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或许是钟馗随口讲错,或许是钟馗成心奉告。
看钟馗那副狼狈相,白无常紧紧跟随,嘴中碎碎:“钟大人,要不,把胡子刮了,头发剃了,看他再如何耍奸?”
现出了人形真身,钟馗的大小就与凡人无二了,黑无常天然不能再藏在他的头发里。
他的乱发髯毛里,钻着黑君无常,一招未出,已把他折腾的气喘如牛。
他在进招,虎虎生风,黑君负手,直立如针。
白君满面嬉笑,坐进树影。
偷见小爷脸孔沉寂,实则早已欲动。
与此同时,眼下黑雾旋动,旋涡中间,传来拳脚订交的声响。
据多方质料查证,钟馗自称是殿试未中的进士,故不该该是状元郎。
“做人难,仕进更难,做天子最难。”白无常轻笑长叹:“古往今来,被委曲的天子,又岂止他一个?钟大人不必介怀了。”
悄悄叹一口气,白无常心下凄然,有谢必安这个老滑头挡道,恐怕钟馗再也不肯说北冥雪山的奥妙了。
莫非一向有人藏身此?
思念老友心切,老友就在体内,却如天人永隔,不能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