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解恨?”白无常何尝不是被气得白面青紫:“一鞭取人头,这么解恨可不过瘾!”
钻入遮天乌云,魍电去影无踪。
屋不像屋,几方烂木头。
赶过,踢过,打过,但就是驱不散它们。
猪崽未长成,有力护母,趴下狼身,跑到肖岩霉脚下,跪了下来。
吃饱了地瓜,也没能堵住他的嘴,又短长娘亲几句,他晃闲逛悠出了院子。
“你放屁!”肖岩霉高高的扬起手,攥成拳头:“要不是小时候你们给我起了这么个不利名字,我能事事都不顺吗?”
跑到娘的屋前,一脚踹开屋门。
像走丢了的孩子,重回娘的度量。
看到面前奇景,肖岩霉内心大惊,仿佛听到猪崽告饶:“杀了我,放过我娘。”
他已经破口痛骂。
钻到屋里,还没脱鞋,闻声隔壁衰老的一声:“我的儿,你返来啦?”
呼呼哒哒的只剩一口气了。
畜牲尚且懂母恩,我妄为半世人!
魍电再也不能忍了。
活着败兴,烂命一条,谁还怕甚么妖妖怪怪?
“电蜜斯,肖岩霉该死,另有小我,也该死!”
山野巷子,鬼哭狼嚎。
“本来我是猪狗不如啊!”
夹子几近将野狼一分两断,这匹狼能撑到这个时候不死,也实足命大。
幼犬的低吠,猪崽的抽泣,一刹时,都打入了肖岩霉的脑筋里。
家家的牲口棚,都加固了围栏。
嚎的惨痛,是两个声音。
清清楚楚的流下两行泪,盯着肖岩霉手里的亮刀。
鬼就鬼,我不怕报应!
早已恨不能将这个贼子碎尸万段,魍电鞭打轰隆,引来天雷闹夜,杀气贯天。
七尺高的男人,滚下珠泪。
一起跌跌撞撞,回到了院子门前。
走近野狼,刀光晃晃。
手脚并用的爬向娘亲,像初生的婴儿。
幼犬与猪崽,此时已趴到了野狼身上,紧紧伏在狼的伤口,始终收回哀哭的嚎叫。
“娘!娘!”
值得千刀万剐!
“让开,不然第一个死的是你!”
望向娘的屋子,肖岩霉泪已成行。
将野狼拖回院里,肖岩霉累了浑身臭汗。
掌起一盏孤灯,然后打水磨刀。
“是儿啊。”老婆婆放下心惊,谨慎的解释:“我点灯,是给你照路,记得你小时候,出去玩,返来晚……”
确认了野狼已经有力伤人,肖岩霉翻开了捕兽夹子。
狼中间守着两个小家伙,竟然是一条幼犬,一头小野猪。
誓词不杀生的人,竟然要为肖岩霉开了杀戒?
昏昏沉甜睡了一整天,肖岩霉仿佛如何也醒不过来了。
肖岩霉踏步在回村的路上。
刀也莫名其妙的掉了。
“滚滚滚!”攥起的拳头,终究渐渐落下:“少说这话乱来我,就凭你个老不死的,另有阿谁死鬼,能想出隆冬里的寒梅这类词?你们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