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熙正要走近江干两步,便被过来传召的内侍拦住,“夫人千万谨慎,莫靠得太近。沧江暗涛澎湃,江边多峭崖碎石,路滑难行,唯有我们走的这条官道稍稍安然些。”
庆丰帝“唔”一声,诚亲王喜道:“就是这句!”向着林云熙微微点头,“本王仿佛记得有这么一句,倒是夫人最早想到。”
襄婕妤缓缓道:“容mm爱好沧江风景,想必是有所得?”林云熙笑道:“唉,mm一贯不擅此道,不过面前之景却只能用‘湛湛沧江曲,汤汤不成陵’来描述啦!”
庆丰帝天然应允,没一会儿,下去的内侍便上来禀报导:“是太学的何熠晟何博士。”呈上一纸诗稿。
庆丰帝道:“就承弟妹吉言!”又指指庄亲王,“瞧你媳妇这狭促样,都是你惯的!”
林云熙微一眯眼,这是在说她没有自控力?这么拐弯抹角的争光她,真是吃力心机。
林云熙看得目炫神迷,走近了楼边,一手扶在木栏上。极目远眺,模糊可见江天绝顶那水域开阔处,有几艘划子顺水而行;江上清风吹拂,潮湿清爽,因是春季,便有些寒意入侵,林云熙忍不住拢了拢衣服。
那厢庄亲王妃笑道:“你们一个个都才高八斗,真真是羞煞我们女儿家了!”
庄亲王拉过王妃的手,“弟弟就这么个媳妇,还生了个好儿子,能不成着劲儿地疼么?”又轻声道:“王妃说得极是,皇兄膝下只得一女,应当要好好尽力,别被弟弟比下去了。”
被林云熙看了两眼,她痴痴然道:“容姐姐,我是头一回瞥见如许的风景。”
回身往庆丰帝那边几步,一群人赏识江景,几个文采出众的心生震惊,诗兴大发,着人取了笔墨来,当场挥墨而就;庆丰帝亦很有兴趣,跟着填了一阕《天仙子》,说话铿锵,气势澎湃。
那人上身烟云胡蝶半袖双绶,下着快意百褶月裙,垂髫髻上斜插一支四蝶银步摇,面庞姣好,娟秀端庄,现在耳背通红,低头不语,倒是一名妙龄少女。
林云熙“唔”一声,“也好,再去泡杯茶来。”
庆丰帝含笑道:“林卿虽不擅诗词,书却读得很多。”
襄婕妤和忻贵仪作陪,各自写了,庆丰帝将世人所做一一品过,“果然是触景生情,在京里如何写不出这么好的诗词?”
林云熙走到他身边,道:“如此美景,妾身贪看住了。”
她被风吹得略微醒过神来,发明中间站着的竟是宁婉仪。后者神采茫然又痴迷,仿佛怔怔入迷,又仿佛失魂落魄。
“贤人乐得见子侄辈活泼些,但绝对不会让您跟着一起去丢脸的,您就死了这条心吧!”
瞧见林云熙过来,“林卿终究舍得回过神来了?”
林云熙一顿,内心有点儿不舒畅。蓦地又惊醒,调剂美意态,将这点儿不快抛之脑后了。
林云熙听不大明白,更不晓得她在想甚么,便道:“大宋江山风景无穷,你我能观得些许已是可贵。”顿了顿,“这里唯有围栏反对,但天长日久,不知是否可靠,宁mm还是谨慎一点。”
青菱没一会就返来了,“婕妤正和沈美人下棋,宁婉仪也在;王充仪和钱顺容都在贤人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