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传看一番,诚亲王不由叹道:“本王果然老了。”又向庆丰帝微一拱手,“江山代有秀士出,哥哥我是不平不可了。”
世人闻言皆笑,林云熙判定低头装羞怯。
他话说得小声,近处的几人却都听到了。
瞧见林云熙过来,“林卿终究舍得回过神来了?”
林云熙捂脸败退,这一家子的无耻判定是遗传的!!
白露从后边拿了一盒豌豆黄,“主子早上吃得未几,现在要不要用一点?”
林云熙微一眯眼,这是在说她没有自控力?这么拐弯抹角的争光她,真是吃力心机。
林云熙回过甚去,“襄姐姐也喜好?方才mm看你并没用多少,还觉得不对姐姐口味呢。”
庆丰帝“唔”一声,诚亲王喜道:“就是这句!”向着林云熙微微点头,“本王仿佛记得有这么一句,倒是夫人最早想到。”
这日气候晴好,碧空万里,成群的大雁结队南飞。到了中午,车队停在沧江边上。茫茫江水奔腾,岸边的岩石被惊涛飞浪拍溅地訇訇作响,那倾泻而来的江水仿佛远方没有骤歇的奔雷,挟卷着漫天的飞雨碎沫,恣肆而狂放地蜿蜒奔腾而去。
固然沿途有风景可看,陌上轻烟、稼轩农桑确切让人新奇,但是从都城洛阳到轩北有三百余里,要走上十来天,看着那群破小孩策马乱跑,林云熙摸摸她的宝贝弯弓,心底有个爪子在挠墙——嘤嘤嘤嘤嘤嘤,我也好想骑马啊啊啊啊啊~
庆丰帝含笑道:“林卿虽不擅诗词,书却读得很多。”
车队一日要走三五十里地,沿途停靠在各个建有小行宫的城镇过夜,白日都呆在车上。
林云熙瞋目而视。
襄婕妤跟着朗朗笑道:“王妃巾帼不让须眉,不如也赋诗一首,给我们女儿家争争气!”
林云熙对别的倒没甚么感受,唯有席间一道清汤白鱼,是取沧江特有的鱼种做的,肉质嫩滑,清汤鲜美,回味无穷,让人恨不得连舌头都吞下去。
襄婕妤和忻贵仪作陪,各自写了,庆丰帝将世人所做一一品过,“果然是触景生情,在京里如何写不出这么好的诗词?”
林云熙心下一松,庄亲王妃是皇家正襟的媳妇,由她来突破僵局最好。也就接话道:“噫!王妃但是早早嫁了人的,还小女儿家呢!”
林云熙看得目炫神迷,走近了楼边,一手扶在木栏上。极目远眺,模糊可见江天绝顶那水域开阔处,有几艘划子顺水而行;江上清风吹拂,潮湿清爽,因是春季,便有些寒意入侵,林云熙忍不住拢了拢衣服。
庆丰帝天然应允,没一会儿,下去的内侍便上来禀报导:“是太学的何熠晟何博士。”呈上一纸诗稿。
林云熙一顿,内心有点儿不舒畅。蓦地又惊醒,调剂美意态,将这点儿不快抛之脑后了。
林云熙“唔”一声,“也好,再去泡杯茶来。”
那厢庄亲王妃笑道:“你们一个个都才高八斗,真真是羞煞我们女儿家了!”
庆丰帝携了林云熙和几个嫔妃词臣往塔楼上去了,一边走一边还低声讽刺林云熙,“那道鱼就这么好吃?朕瞧着林卿面前就剩了副鱼骨?”
回身往庆丰帝那边几步,一群人赏识江景,几个文采出众的心生震惊,诗兴大发,着人取了笔墨来,当场挥墨而就;庆丰帝亦很有兴趣,跟着填了一阕《天仙子》,说话铿锵,气势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