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熙“咯咯”发笑,“欲图不轨?这罪名用的好!”
不过庆丰帝如此顾忌这类违忌讳的药物,她倒是对皇后那边有了动手的切入口。苏美人那位不幸娘亲的医毒之术比普通的禁药更诡秘神异,皇后把握着这么一个大外挂,像一把刀子悬在林云熙的头顶,不支出一点代价如何行?
庆丰帝见她神采垂垂都雅,天然大为欢畅,连连厚赏了郑徒弟,转头又给了一个御厨的身份,只叫他为昭阳殿动火。
何如蒲月是恶月蒲月是恶月甚么的,不是凰归编出来的,是真的有这个说法。
上林苑的桃花灿烂如霞,昭阳殿里垂丝海棠亦是鲜艳而明丽。彩蝶翩翩,鸟鸣阵阵,冷风殿长长的檐廊绿荫覆盖,青松碧柏,一树紫藤开在其间,浅紫的花瓣小巧敬爱。
何如林云熙还是瘦了,脸上原另有些肉,也日渐消了下去。
“贤人偶然坦白?当初襄婕妤那一回也只说是暴毙……”
闻得琥琳来报,她拿动手上的书愣了愣,“是贤人还是皇后下得旨意?可有说是甚么罪名?”
琥琳道:“皇后安抚了丽婉仪,但甄婉仪多次出言不逊,又不知改过,已严令其禁足,非召不得外出。”
清风习习吹拂,林云熙躺在廊下躺椅上乘凉,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着扇子。
郑徒弟也欢欢乐喜地每天变着花腔给她□吃的、平淡滋补的药膳,方才将前一个月掉的肉又补返来一些。
雄师开赴的第三日,涵德殿传来动静,宁婉仪被剥夺封号金册,贬为最末等的换衣,废入冷宫。
董嬷嬷在一旁道:“虽是后宫阴私,但曼陀罗一类毕竟凶恶,知者极少,又几近没法可解,贤人约莫是想杀鸡儆猴吧!”
董嬷嬷闻言亦是笑道:“都说酸儿辣女,主子喜食酸梅,腹中定是一名小郎君呢!”
“好了好了。”林云熙叫停,宁婉仪还真有本领,甚么事都干上手,弄得跟个奸妃一样=口=
林云熙眨眨眼,“酸么?我感觉挺好的呀~”又扔一粒进嘴里,幸运地嚼啊嚼~~
庆丰帝:……有身的女人判定了解无能!
林云熙不在乎地点点头,甄婉仪已然得宠,又尽失民气,皇后这般严惩没有人会为其出头不平,这事儿跟她也毫无干系,没了一个找她费事的,她还乐得轻松。
但是药三分毒,姜太医再如何调和药材,安胎药也不成能变成蜂蜜水,林云熙喝了几天便不肯再动,以后再要提及喝药,保管能把全部昭阳殿折腾地人仰马翻。
不过么……
庆丰帝一时猎奇尝了一粒,酸得眉毛都歪了,灌了半天的茶水才缓过来。
直到蒲月初,郑徒弟从轩北赶到京中,带来一坛酸溜溜让人眼泪都飙出来的腌制梅子,才诡异地让林云熙让林云熙开了胃口。
林云熙微微一挑眉,“哦?”
林云熙沉默很久,微浅笑道:“我晓得嬷嬷是为了我好,但若下次,嬷嬷还是别瞒着我了。”她神情淡淡,并未见不悦之色,只一味含笑,清丽温婉。
上林苑里石榴花如火似霞,前人有“蒲月榴花照眼明,枝间时见子初成”之句。姑上至皇后、下至宫女,都纷繁簪戴素净多姿的石榴花,不但是以其为装潢,更因为石榴寄意繁华与子孙合座。
琥琳还是安静隧道:“宁婉仪在宫里的人手几近被贤人拔起,最信赖的嬷嬷反叛,该交代的不该交代的,大抵都吐洁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