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徒弟听林云熙说好,甚是对劲地大笑,“熙娘和夫人普通都爱食酸,当初夫人怀着大郎的时候也是这么吃了又吐的,还不是被我一坛梅子治好了么?”
董嬷嬷闻言亦是笑道:“都说酸儿辣女,主子喜食酸梅,腹中定是一名小郎君呢!”
上林苑里石榴花如火似霞,前人有“蒲月榴花照眼明,枝间时见子初成”之句。姑上至皇后、下至宫女,都纷繁簪戴素净多姿的石榴花,不但是以其为装潢,更因为石榴寄意繁华与子孙合座。
林云熙沉默很久,微浅笑道:“我晓得嬷嬷是为了我好,但若下次,嬷嬷还是别瞒着我了。”她神情淡淡,并未见不悦之色,只一味含笑,清丽温婉。
四月下旬,气候垂垂酷热,妊妇极其怕热,为了不伤到孩子,殿中的冰块也不宜多放,夜里偶尔展转难眠;兼之胃口不好,稍稍有些许油腻便恶心呕吐,晨起更是沉闷难受,非常辛苦。
林云熙冷静一笑,杀鸡儆猴,可惜宫里的女人不是猴子,而是狐狸,贪婪奸刁,能不能禁得住还是两说。就算禁了一时,也禁不住一世。
琥琳还是安静隧道:“宁婉仪在宫里的人手几近被贤人拔起,最信赖的嬷嬷反叛,该交代的不该交代的,大抵都吐洁净了。”
庆丰帝又是焦急又是心疼又是无法,一股气都撒向太病院。不幸给林云熙诊脉的姜太医冒着大太阳一日三次地往昭阳殿跑,年过半百的老头子满头大汗,背后的衣衫透湿,映出一大片汗渍。
林云熙“咯咯”发笑,“欲图不轨?这罪名用的好!”
董嬷嬷脑中一凛,肃容道:“老奴明白。”
涵德殿自宁婉仪传出小产、闭宫疗养以后,便再没了动静。内里的人出不来,内里的人也进不去,唯有庆丰帝的亲信戍守殿门,送出来的衣物、三餐也是验了又验。如许的凝重而森严,终究让阂宫高低明白此事的严峻性,一时宫里没有人敢提及宁婉仪,连涵德殿三个字也不再说。
林云熙点点头,也就撇开了不谈。主与仆之间的干系,董嬷嬷在后宫几十年,对其间的弯弯绕绕比林云熙清楚很多,林云熙既然开口了说不能有下次,她天然不会再犯。
庆丰帝:……有身的女人判定了解无能!
前人以为蒲月需求禁.欲,不然会严峻耗损精气,得一系列疾病,还说“犯者夭亡奇祸不测”=口=
林云熙微微一挑眉,“哦?”
何如林云熙还是瘦了,脸上原另有些肉,也日渐消了下去。
不过么……
直到蒲月初,郑徒弟从轩北赶到京中,带来一坛酸溜溜让人眼泪都飙出来的腌制梅子,才诡异地让林云熙让林云熙开了胃口。
何如蒲月是恶月蒲月是恶月甚么的,不是凰归编出来的,是真的有这个说法。
林云熙不在乎地点点头,甄婉仪已然得宠,又尽失民气,皇后这般严惩没有人会为其出头不平,这事儿跟她也毫无干系,没了一个找她费事的,她还乐得轻松。
那几日林云熙刚好因天热气闷,已推了去重华宫的存候,在昭阳殿静养,并未与其他宫妃一样亲耳听到圣旨。
庆丰帝见她神采垂垂都雅,天然大为欢畅,连连厚赏了郑徒弟,转头又给了一个御厨的身份,只叫他为昭阳殿动火。
琥琳垂眸道:“皇后懿旨,婉仪陈氏私行滥用禁药,暗害宫妃,”顿一顿,“欲图不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