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选了这条路,就没有悔怨的余地!当初又不是有谁硬逼着她,如果真的不想,让她爹报了名字免选也不是不可,除了少数几个去内定了要入宫的,其他世家诸女并非都在参选之列,早早定了亲的也不是没有,陈氏到现在来悔怨,晚了!
林云熙心下一动,的确,陈氏如果还能不循分到给她下绊子,哪能由得冷宫里几个内侍欺辱?但是这个成果是庆丰帝给她的,贤人有需求骗她么?
青菱眉头一竖,厉声道:“主子问你话呢!”
她微微皱眉,但内心却没有多少怜悯。陈氏走到这一步,美满是拜她本身所赐,如果她能安循分分一点,不使这些恶毒的手腕,凭她的家世战役常的恩宠,要个儿子安然平生也不是甚么题目。
她固然心底对陈氏稍稍起了那么一咪咪的怜悯,但想起她昔日所做和曼陀罗,这点儿怜悯之心便丢到了九霄云外。
转头对着林云熙嘿嘿笑道:“这些东西都不经事儿,粗笨得很,叫昭仪见笑了。”
“不辛苦不辛苦,为主子们办事儿,那里算得上辛苦?”抬高了声音道:“陈氏获咎了昭仪,就是获咎了主子,如许的贱坯子就该让她好好吃点苦头。”
她跪坐在地上,抬头望着窗外,脸上暴露莫名痴痴怔怔的神情。屋子的窗户半开,模糊可见一角湛蓝的天空,几枝碧绿的竹子节节发展,翠意融融。
陈氏微微昂首,似讽刺似哀思,“奴无话可说。”
他谨慎翼翼地看了一眼林云熙沉默晦涩的神情,或许,此次就是个机遇?
未几时,几个内侍嬷嬷便压着陈氏进了屋。
少监满脸堆着笑,行了一礼,号召其他几个宫人出去,躬身哈腰道:“主子固然问,主子就在外边儿守着。”复又狠狠瞪了陈氏一眼,“好好答话!”
林云熙蓦地沉下了脸,陈氏如有个万一,她这个死仇家大抵就是第一怀疑人了吧?固然没有甚么人会把这些事放在心上,但以此来争光一下她的名声也是个不亏损的挑选。
回宫时天气垂垂暗了,有乌鸦惊飞,风声飒飒,在冷宫前显得格外阴冷。
青菱狠狠道:“有甚么好问的?陈氏暗害主子证据确实,留一跳命给主子措置算是对得起她了。”皱着一张小脸,“您身份高贵,怎好以身犯险?”
临走时她特地叮咛了少监,看好了陈氏,别等闲叫她死了。
陈氏悄悄一笑,“宫里栽赃谗谄的事儿还少么?我是不是被冤枉不首要,只盼着昭仪别找错了人。”
林云熙顺势放下了茶杯,淡淡道:“少监要办理宫里上高低下,辛苦了。”
她现在怀着孩子,可不想背后另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那边折腾,还是得好好查一查,内心有个底才行。
蒲月里日头渐毒,林云熙坐在肩舆上额头直冒汗。青菱一边给她打扇子,一边忧心忡忡地抱怨,“主子何必亲身来一趟?大热的天,有甚么您叮咛一声就是了,冷宫阴气重,多不吉利!”
陈氏被连着劈了两个耳光,半点要防抗的意义也没有,忍气吞声地低下了头,“奴……知错。”对着林云熙俯身下去,恭敬地喊了一声“昭仪”。
屋中尚算洁净,桌椅也齐备,林云熙挑了一张椅子坐下,立时就有宫人奉上茶水。林云熙接在手里,茶香淡淡,仿佛还是上好的香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