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迩来,哪怕是不在主位上的嫔妃们都开端蠢蠢欲动了,对着皇后更加恭敬谦虚,连林云熙这里都是人来迎往,不是上午敬婕妤送了时新的宫花妆缎,就是下午贺芳仪阿谀着一道下棋说话,不然便是哪个朱紫顺仪求了母子安然的符咒递出去,好话更是听了一箩筐,让人不厌其烦。
说了好久,林云熙“哎呀”一声,“我尽顾着问和少监说话,竟连茶都没有上一杯。”扬声叫人去奉茶来。
皇后大怒,半天内揪住了这连续串儿不循分、到处嚼舌根的宫人,让掖庭令着人捆了,当着满宫高低的面足足打了一个时候的板子,生生拖出去杖毙!
林夫人甫一听闻也是面色大变,不过她毕竟年长,又有沉稳的董嬷嬷在旁,没一会儿便规复了平静。既然林恒能悄悄递进动静来,又没有流露半句关于贤人是否真的遇刺受伤,那就证明事情并没有设想中的那么严峻!只沉着脸严令知情的几人不得泄漏半句,“不是我们能参与的半点都别去碰!今儿我当作没听过,你们也都给我烂在肚子里!谁如勇敢吐出去一个字,全族坐连,一个不留,听明白了么?!”
又几日,北上的御驾传复书来,连带着另有几车猎物的外相、人参、芝茸和轩北特产的干货,各自送到记得上名号嫔妃、宗亲那边。
即使明智占着上风,听到庆丰帝如此体贴入微的体贴,林云熙内心还是很欢畅的,脸上带出的笑意更是温婉。林夫人坐在一旁也是笑,“贤人想得如许妥当。”
林云熙淡淡一笑,“如此便好。”
林夫人微微一怔,也不由跟着笑起来。
林云熙摸着肚子苦笑,她毕竟是过分稚嫩了,要修炼到如阿娘那样沉着矜持、稳若泰山,还远着呢!心下却大大地舒缓了,只闭门谢客,放心养胎。
后宫亦为此震惊不安,圣驾未至,已稀有道密旨入的宫人已有百人之数!羽林军交来回回拖走了不知多少,不到三日,宫女内侍,各宫风些日子为了皇嗣争锋相对的几人也纷繁堰旗息鼓。言情中遭到连累声鹤唤,前或宫宫但是更令l司宫骇怪震惊的倒是丽婉仪先行而来的车驾,以及一道晋封修容的圣上巴5曰0
林云熙现在神采欠都雅,勉强道:“方才不知何故有些心悸,腹中这孩子又闹个不断,我实在没法,才请太医来瞧一瞧。”
皇后忙得焦头烂额,看着许嬷嬷抱来的孩子心口堵得慌,咬咬牙一道号令下去,还是叫秋氏产后血崩死了。却不晓得把这两个孩子放到谁那边,只得戳心戳肺地留在重华宫偏殿,挑了循分诚恳的乳母宫人服侍,每日除了过敲打宫人好好奉养,不再多问一声。
青菱几人神采惨白,忙不迭地应了。琥琳亦是伏地请罪道:“奴婢知错!奴婢知错!”
复又替庆丰帝絮絮问了常日里细碎的小事,甚么时候起床、入眠,早中晚用了甚么炊事、用得可香,有甚么想吃的用的固然叫人去做……
妊妇是禁用任何有关兔的东西,兔肉兔皮更是碰都不能碰。
林夫人喟然一叹,执起林云熙的手悄悄拍了拍,“不过才眨眼的工夫,宁昭也长大了。”言语中很故意疼酸涩之意。
阿爹?
庆丰帝昔年为亲王时只要几个妾侍,四年前入宫的也不过寥寥七八人,多数已不受宠,前几年又折出来大半,现在除了敬婕妤,便只剩下一名容华原氏和一名芳仪贺氏尚在主位,其他的都是位份低下、没有资格扶养皇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