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熙脑中“嗡”地一声,心头不由一悸,只感觉腹中蓦地一沉,一时竟有些头昏目炫,“你说甚么?!”
林云熙心下蓦地一惊,暗中倒抽一口寒气,面上分毫不显,只沉着道:“这会儿没有动静才是好动静!贤人边上有将士关照,另有随驾那么些重臣、亲王在,自不会让贤人出事。”琥琳木着脸,青菱碧芷亦神情惶然,面面相觑,如许的话没有甚么压服力,但老是聊胜于无。
但是庆丰帝遇刺,京中虽另有严相称重臣,诚亲王等宗亲亦随之坐镇,但动静传来,还是免不了民气惶惑。一时风声鹤唳,山雨欲来,宫中更是躁动得短长,乃至有传闻贤人被刺身亡、诸皇子年幼、当奉迎前简亲王为帝的传言来。
林云熙不肯冷场,和魏少监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听到他说要往毅亲王府上,成心偶然地问了一句。魏少监道:“这回王妃病着,王爷没跟着,贤人不免无趣,着老奴问一问王妃是否病愈。若身子大好,便令王爷出发去轩北呢。”
如此雷霆手腕,方才将宫中波澜弹压下去,只是尸首还未拖出西郊,便又遇着秋氏出产,在冷宫里j□j了两天两夜,竟诞下一对龙凤双胎!还是两个分量实足、健安康康的孩子!
这两人平时都是如隐形人普通,等闲不开口,也不涉足任何争锋,只守着份例渐渐熬日子。她们资格老,又谨慎谨慎、严守宫规,是以庆丰帝和皇后都情愿给三分颜面。
阿爹?
林云熙展开眼,才发明琥琳满脸焦心肠站在榻前,面色发白,额头上细精密密的汗水顺着鬓角留下来。她唬了一跳,忙支起家问道:“这是如何了?”
这一日她用过午膳歪在榻上小憩,睡得昏昏沉沉,恍忽间听到吃紧的脚步声,另有白露抬高了声音的惊呼,“琥琳姑姑!”
这个夏季第一场雪落下来的时候,庆丰帝的御驾终究从轩北返还。而自轩北传来的动静,贤人闲时还是策马而行,圣体无碍。
皇后天然应允,昭阳殿这才又垂垂规复了平静。
青菱碧芷一左一右扶住她,碧芷面色沉沉,忙冲外边喊:“快让秦大人去请姜太医!”叫白露先去煎上一副安胎药,又着人去请林夫人过来。这才回过甚来问,“姑姑,究竟如何回事?”
林夫人甫一听闻也是面色大变,不过她毕竟年长,又有沉稳的董嬷嬷在旁,没一会儿便规复了平静。既然林恒能悄悄递进动静来,又没有流露半句关于贤人是否真的遇刺受伤,那就证明事情并没有设想中的那么严峻!只沉着脸严令知情的几人不得泄漏半句,“不是我们能参与的半点都别去碰!今儿我当作没听过,你们也都给我烂在肚子里!谁如勇敢吐出去一个字,全族坐连,一个不留,听明白了么?!”
林云熙心下一稳,是了,她背后好歹另有忠义侯府,眼下又没有坏动静传来,她慌甚么?再坏也不过是抱着肚子里的孩子在宫里据着一辈子罢了!方才沉下心来细细扣问。